第五章 別有天地(1 / 2)

若非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陳禕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僧人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兄長。

醒來之後,陳禕也曾用一麵不太清晰的銅鏡看過自己現在的相貌,卻是實打實齒白唇紅的翩翩美少年一個。而麵前他這位已經該稱作“長捷”的二哥陳素卻生得皮膚黝黑,凸目掀鼻,兩耳招風,容貌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四弟,”見到陳禕大病後顯得頗為憔悴的模樣,長捷雖是出家之人,卻終究沒有修行到四大皆空的境界,雙目之中隱現淚光,上前伸手輕撫陳禕的肩頭,歎息道,“愚兄棄家修行,父親病時未能侍奉湯藥,父親去後未能守靈盡哀,卻讓年紀的你來做這些事情。為子不孝,為兄不慈,實在是羞與你相見了。”

因為擁有前世的閱曆和眼力,陳禕可以清晰地辨別出對方表現出來的哀痛亡父與愛憐幼弟的情感真摯無比,心中也湧起一陣似陌生又似熟悉名為“親情”的情感,眼睛竟不覺有些濕潤,定了定心神才克製住流淚的衝動,出言寬慰道:“二哥不必如此自責。所謂病來如山倒,也是父親這一場病來勢太急,雖然弟已托人給二哥帶信,卻仍來不及讓二哥見父親最後一麵。”

見幼弟如此明理懂事,長捷心中頗為欣慰,問道:“父親葬在何處?為兄要前去拜祭一番。”

陳禕點頭道:“二哥且稍候片刻,弟收拾一下便帶你去。”

長捷擺手道:“你大病初愈,還是在家中老實休息,讓興伯陪我去便是了。”

陳禕笑道:“二哥不必擔心弟,我身體已沒有問題,隻是躺得太久手足僵硬,正該多做活動。”

陳禕到室內換了一件衣服,披散的頭卻未再如時下孩童般總角,隻用一根細繩隨意地束在腦後。

這時陳興已經準備了一些時饈祭品,用一個竹籃盛了,長捷將其提在手中。兩兄弟從家裏出來,結伴往村外行去。

走在路上,長捷拜祭父親心切,將一雙長腿邁開,看似一步一步而行,但腳下點塵不驚,僧袍的一雙大袖迎風飄擺,行進的度竟然不遜色於常人奔跑。

陳禕體察二哥的心情,隻是加快腳步在身邊跟隨。但他身體尚未長成,又是大病初愈,很快便體力不支,虛汗層層滲出,將裏麵的衣服完全浸透。不過他前世接受過最嚴苛殘酷的訓練,心誌已被錘煉得堅如金剛,盡管雙腿已經酸軟無比,卻仍咬牙堅持。

長捷忽地察覺身邊陳禕的呼吸變得粗重,轉頭看時,才現他已經汗濕重衫,臉色蒼白。

“是為兄疏忽了,”長捷停下腳步,舉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四弟你站好勿動。”

吩咐了這一句後,他將右手按在陳禕的後心,將一股溫醇綿和的暖洋洋氣流導入陳禕的體內。

“這是……真氣?”陳禕驚詫無比。在他前世的時候,真氣內力之類隻存於傳,即使“刺客秘營”那等曆史悠久的組織也未能掌握真氣修行之法,所有的武者都隻能反複淬煉自己的身體以求突破。陳禕憑借神秘圖形與吐納法,雖然身體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卻仍然未能練出真氣,卻沒想到今世的兄長竟是一位身具真氣的高手。

長捷的真氣在陳禕體內循環一周,不僅將他的疲憊一掃而空,更順帶著蒸****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卻是神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