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善解人意學會傾聽(2)(1 / 2)

人們隻聽得進和自己看法一致的意見,隻有當大難臨頭時,才體會到忠言逆耳利於行。

未發出的訃告

那年秋天,蘇·杜德大學畢業,興高采烈地步入社會——去《博林頓日報》做實習記者。因為是新手,他隻能報道兒童拚寫比賽、婚嫁和訃聞。平淡如水的日子裏,他對那些衝鋒陷陣,冒險搶下重大新聞的無冕之王羨慕不已,尤其是每月獲得“最佳記者獎”的同事。他們的經曆充滿了刺激、驚險和耀眼的光輝,與他的工作大相徑庭。

一天下午,訃聞專線的電話鈴聲陣陣大作。

“博林頓日報。”他拿起話筒機械地說。

“呃,你好!我……要發一個訃告。”對方似乎口齒不太伶俐。

翻開筆記本,他按部就班地問著寫訃告欄目需要的信息:“逝者姓名?”做了2個月的訃聞,他已經駕輕就熟。

“喬·布萊斯。”

蘇·杜德有種異樣的感覺,因為現在這個人和其他發訃告的人不同,他的態度既不悲傷也不冷漠,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迷茫和絕望。

“死因?”蘇·杜德又問。

“一氧化碳中毒。”

“逝世時間?”

隔了很久,對方才回答:“嗯,具體時間我還不知道……反正快了。”發音愈加的含糊不清。

刹那間,蘇·杜德猜到了答案,但他仍故作鎮定地問:“您的姓名?”

“喬……喬·布萊斯。”

蘇·杜德雖然有思想準備,但心還是狂跳不止。他一邊向同事做手勢,一邊竭力保持冷靜。“喬,告訴我,一氧化碳是從哪兒來的?”

“我擰開煤氣……沒點火……我很困,還有別的問題嗎?”他的聲音顯得疲憊不堪。蘇·杜德知道毒氣已經開始起作用了,時間緊迫。幸好編輯注意到蘇·杜德的手勢,向他這邊走來。蘇·杜德示意他不要說話,在筆記本上顫抖地寫下:“那人要自殺!”編輯馬上會意,抄下來電顯示的號碼,用口型告訴蘇·杜德:“我去報警,盡量拖延時間。”

蘇·杜德的神經略微鬆弛,大腦隨即飛快轉動。一台生死大戲正在上演,而他可能掌握著劇情發展的重要的一環。他若失手,故事便成為悲劇了。

“非常感謝您的合作。但我還需要一些信息,您願意幫助我嗎?”蘇·杜德用最甜美、最緩和的聲調說,盡量讓喬在線上多待會兒,保持清醒。蘇·杜德知道,一旦睡著,那個人就可能再也不會醒來。喬告訴蘇·杜德,他失業了,妻子也因此離開了他。“活著……還有……有什麼意思?”喬斷斷續續地說。

編輯向蘇·杜德點頭,意思是警車已經出發。同事們安靜而焦急地看著他。話筒那端的聲音越來越難分辨,蘇·杜德閉上眼睛,想象自己坐在喬對麵,集中精神聽他說話。1秒鍾仿佛1小時那麼漫長。他不時地說:“喬,我在聽,請您繼續講。”撲通,喬好像摔倒了。話筒中一片死寂。蘇·杜德攥緊拳頭大喊:“上帝,不要!喬,堅持住!”突然,他聽到警笛聲,救護車聲,敲門聲,隨後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救援人員終於趕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是警察。你是誰?”蘇·杜德把身份告訴他,然後鼓起勇氣問:“喬怎麼樣?”

“屋子裏到處是煤氣,十分危險,我們要馬上撤出。謝謝你及時報警,病人還有救。”蘇·杜德掛上電話,對著編輯隻擠出三個字:“還有救。”頓時,掌聲、歡呼聲從編輯部各個角落傳來,他們相互擁抱、握手。

月末總結會上,總編宣布本月“最佳記者獎”的獲得者是蘇·杜德。“我?太不可思議了!”看到他驚訝的神情,一個王牌記者說:“你當之無愧。如果那天是我接電話,肯定不會注意到喬要自殺。”

“我也沒做什麼呀!隻不過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