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楚夏陽成了蘇澤的副手,有一次來家裏和蘇澤探討事情,米小媚目不轉睛的仔細把他打量了個遍,嚇得那楚夏陽連連說:“在下已經娶妻……”
米小媚第一次感受到忍笑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心裏想著她妻子得多有勇氣,或者是從來都隻站在他背後?難怪說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會有一個賢惠的女人,原來如此!
她厚著臉皮道:“你要不要考慮納妾?”
蘇澤臉一黑,直接將米小媚丟回了她房內,可米小媚回到房內後肆無忌憚的笑聲,卻絕對給隔壁的楚夏陽留下了陰影。而後麵幾天,蘇澤對米小媚都是冷顏相待,而且再也沒帶任何人進過院子。
米小媚知道蘇澤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知道自己越來越沒個正經,跟誰都可以毫無所謂的調笑,說到喜歡、嫁人,也是沒有分寸,可她改不了了,這也成了一種習慣,或者說是性格。
這麼一段時間內,隻有蘇欽生日的時候,米小媚出過院子,那一次,她看到了將近兩個月沒見的蘇樺,他看上去清瘦了很多,可那眉眼卻沒有改變分毫,溫柔的仿佛春天的池水。可米小媚清楚,春天的水是雪山上的積雪才化的,看著溫和,實際上,仍然冰冷刺骨。
但,永遠也隻有她那麼傻,一次又一次的去試,仿佛不相信一樣。
在敬酒的時候,她看到從不喝酒的他喝了,心裏訝異,當時還萌生了一點點可憐的希望,認為他是不是不想出家了,可後來才從蘇燦和小培口中得知,他早已經準備好了剃度所需要的一切。
酒席上,她笑著對他說:“還說是朋友呢,我養傷兩個多月,你就對我不聞不問的。”
他低垂眉眼,微微一笑,十分認真的說:“我問了的,他們說你還好。”
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就繼續回去“還好”下去。
直到有一天,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米小媚起床後,從窗子往外麵看,蒼茫一片,白的有些刺眼。她提筆,想畫這雪景,卻怎麼也找不到感覺。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怎麼穿得那麼單薄站在窗子前麵?”略帶責怪,卻不失關心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一人大踏步走過來,將窗子關上。
蘇澤身上還帶著從窗外帶進來的冰涼氣息,左手衣袖上還沾著飄進回廊的雪花,米小媚微微笑著伸手去彈:“我身體沒那麼嬌弱,你今天不去練兵了麼?”
“嗯。”蘇澤輕輕嗯了一聲,看向米小媚的眼中若有所思,米小媚抬了抬眉,他便簡單的問:“你腳傷好點沒有?”
米小媚點了點頭,用腳在地上敲了兩下,有些逞強的行為讓她眉間還是稍稍蹙起:“好像還有點疼。”
蘇澤點了點她鼻子,歎了聲:“你啊。”
米小媚一笑,沒有說話。
蘇澤似是思考了下,目光落在米小媚的畫上:“畫雪?”
“嗯,少了兩分感覺。”米小媚看著那話撅了撅嘴,點頭說道。
“要不要出去找找感覺,我帶你賞雪去?”蘇澤輕輕摸了摸米小媚頭頂。
“哇,謝謝你對我繪畫事業的支持!”米小媚笑著起身,她好像真的很久沒出去走過了,能出去看看也不錯。
蘇澤冷冷撇了撇嘴角:“隻要你不畫春宮圖,怎樣我都支持。”
米小媚摸下巴:“哎呀,你提醒了我,好久沒畫過了,這兩天得畫幾幅,幾天不畫手可就生了。”
蘇澤的臉,又黑了一半。
沒再多說,米小媚穿好棉衣,裹好狐毛披風,和蘇澤同乘一騎,往郊外而去。
邊塞的雪極大,風刮在臉上,更是生疼。可出城之後,一路狂奔,很快就步入邊境的無人荒涼之地,茫茫大雪下的平坦之地,蒼莽一片,仿佛整個世界入目都唯餘白色。這樣細致而壯麗的景色,讓米小媚不免心生感慨。
蘇澤的馬速慢了下來,見米小媚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的白雪,蘇澤伸手覆在她眼上:“別看久了,雪盲。”
米小媚手蓋在了他手上,嗔道:“你帶我出來不是讓我看雪的麼?出來不看雪我吹那麼久冷風幹什麼?”
蘇澤鮮有耐心的解釋:“隻是看多了不好,你剛剛一路上還沒有看夠?”
米小媚唇角微微勾起:“蘇澤,今天是什麼日子?”
蘇澤身上不可避免的微微一僵,嘴唇掀了掀,卻沒有吐出聲音來。
“今天是不是蘇樺的二十歲生辰?”米小媚聲音十分平靜,似乎隱約還能感受到一點笑意。
“是不是也是他剃度的日子?”米小媚抿了抿唇,可唇邊的笑,卻怎麼看怎麼僵硬。
蘇澤長歎了聲,終是全部承認:“是。”
米小媚點了點頭:“好。”
蘇澤沒有搭腔,他明白,米小媚的冷靜,往往就是她爆發的前奏,而掌心那伴隨著她睫毛的顫動抖落的一點溫熱,也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蘇澤掌心的那滴淚冰涼的時候,米小媚開口問道:“蘇澤,我現在突然想知道一個答案,那一天是不是他救的我?”
蘇澤沒有立即回答,半晌後才開口,聲音不帶一點感情的冰涼:“是的,那一天蘇燦回到大家避雨的殿中時,我才知道小培丟了,而你自不量力的去找。蘇樺將蘇燦送回來後去接的你,等到我要出宮的時候,宮門已經關上了,我請皇上將宮門保持打開,並派人搜查,我出宮門後,才發現根本不知道你們是在哪裏丟的……想了片刻,我往涼棚掠去,就看到了正在搬開壓在你腿上木頭的他。涼棚幸好沒有完全垮,不然,你就該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