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之後,我幫著他把那些木頭移開,他很自然的抱起了你,那時候劃過一道閃電,我可以看到他眼底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些我不想聽。”米小媚話語顫抖的截住了蘇澤的話,平息了呼吸後,才說,“繼續。”
蘇澤唇邊掛起嘲諷的笑意,繼續冷冷道,“當時天氣太過惡劣,小培在一邊一直哭,他卻明顯沒有放開你的意願,我就隻有抱起小培。皇上派來的侍衛送來了傘,幫他撐著,他卻要兩把,說那樣才能幫你擋住雨,可進了宮,將你交給太醫後,他遲遲不肯去換衣服,問了一邊的我一句:‘你是不是喜歡小媚?’”
米小媚突然出聲,聲音顫抖著,帶著絕望和怒氣:“他還在找借口,很好很好,他想放棄我,可以有千萬種理由,為什麼一定要將我推給別人,他真的當他是我的佛祖,我沒有他便不行,所以他還要給我找個好的托付?”
蘇澤沒有管米小媚的發怒,隻是繼續敘述一個事實一般:“我說‘是啊’,他卻沒有說什麼托付的話,隻是淡淡說了句,不要說是他救的,然後就轉身走了。當時蘇燦、我、我娘、我爹都在。所以大家都在你麵前避而不提這件事,他之後又病了一場,越來越癡迷於佛經,早上晚上都在修佛,開始奔波於剃度的事和出家的事……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就這些?”
米小媚按住蘇澤的手,嚶嚶的哭了:“蘇澤,他明明是喜歡的,不是麼?不是麼?”
“是,可是他不懂。”蘇澤淡淡的陳述,他轉過米小媚,將她摟在懷裏,任她將淚悉數蹭在他衣服上。
“你為什麼要說實話?”米小媚哽咽著問。
蘇澤淡淡的諷笑:“你是說我不該對他承認我喜歡你?”
“啊呸!”米小媚突地甩開他手,淚眼惺忪,嘴上卻一點也不肯認輸,“我是說你不該告訴我實話,你喜歡我關他屁事?”
“就跟你喜歡他關我屁事一樣?”蘇澤反問。
米小媚傻住,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了蘇澤一眼,眼淚滲到被寒風凍過的皮膚上,鈍鈍的痛,米小媚再去擦了擦,那些痛就變得更為深刻,再複笑著對蘇澤說:“其實這件事聽來也不像他救的我,你隻是比他晚到了一點點,然後他抱著我不撒手,所以……”
“遲到一點點……我比他遲的何止是一點點?”蘇澤輕聲嗤了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米小媚聞言頓了頓,眼睛不舒服的眨了眨,天上又開始飄雪,米小媚拉住蘇澤的袖子,微微一笑,“我不記得誰救了我,偏偏記得是你守了我那麼多天……所以我不會在這上麵執著。”
米小媚轉過身子,用披風把自己裹緊:“蘇澤,我們回去吧,又開始下雪了,而且……我想回去看看。”
整件事她聽過後又怎樣,和她猜想所差無幾,她總是被他放棄的那個。
其實不完全怪他,如果自己更膽大一點,更無懼一點,更胡攪蠻纏一點,哪裏有攻不下他的道理?
隻是她也同樣愛惜自己……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多麼可笑的愛情,又想愛,卻又怕傷害。
蘇澤沒有多言什麼,直接打馬而返,風馳電掣的速度中,米小媚死死的閉緊了眼,腦中還是那隻骨骼纖細骨節分明的手,遞到她麵前,還是那個溫潤的男子,如站在畫中,淺笑而立,還是那一日午後的陽光?
從今天起,她是不是要永遠跟他說又見了?
真好,終於可以割掉心裏所有隱約的牽絆和猜想,說了那麼多次,終於實現。
幻想在現實麵前如此不濟。
她該感謝蘇樺,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那麼快在“愛”裏醒悟。
愛情拿來幹什麼,她米小媚要自由。
可是,她為什麼那麼著急,渴盼著能見到他?見到那在寬大的袍子掩蓋下,越來越清瘦的他,看那濃黑如墨的眼睛,溫柔如水的笑容。
趕回蘇家,米小媚跳下馬,直接往蘇樺的木樺院而去,她一定要罵他,最後罵他一次。如果他這個時候還沒有剃度……如果還沒有。
米小媚突然不敢再想下去,到了院子門口,隻覺冷冷清清,她手腳突地發軟,是不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原來他其實不是沒有剃度,而是已經剃度完了,人已經走了?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一步步緩步走向他的佛堂,卻擦肩而過一個淺灰色衣服的僧人,沒走幾步,米小媚停住本就不靈便的腿腳,遲疑著喚了聲:“蘇樺。”
緩緩轉身,他已經定在了那裏,米小媚握緊手,閉上眼睛,止住身上簌簌的顫抖,她睜開眼,唇角勾起完美的淺笑:“蘇樺,如果我死了,你記得給我超渡!”
蘇樺回眸,米小媚終於見到了那溫潤的眉眼和熟悉的笑容,帶著那笑,他用清醇的聲音淡淡道:“說不定我會比你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