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別攔著我,看我不打死這個逆子!”謝明威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兒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更是怒火攻心。
眼看鞭子又要落到謝潛身上,將軍夫人一聲尖銳的:“不要——”
卻是讓鞭子揮空了。
“嗬。”謝潛悶悶的發出了一聲低笑。
那將軍夫人臉色一陣青白。
謝明威看著同樣不讓人省心的妻子,氣的將鞭子扔到地上,恨恨的對謝潛說道:“你給我回房好好反省,老子是沒找人教你功夫還是其它!你竟然拜了別人做兵陣師父,真是給老子長臉!”
謝明威從軍打仗十幾年,打得過蠻子,鬥得過倭人。就是怎麼也教不好兒子!
頑子!劣根!
謝潛不去理會謝明威複雜又糾結的心情,連個眼神都沒丟給那將軍夫人,就起身頭也不回的回了房。
“十三!”謝明威朝門外喊。
“屬下在。”一個穿著盔甲的將士走了進來。
“去給我派人把那個逆子的房間盯緊了,不反省好了,就別出來了!”謝明威朝他吩咐。
“是!”十三回答。
“潛兒真是不懂事。”見屋裏人都出去了,那將軍夫人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盈盈的遞給謝明威。
“那個逆子!”謝明威喝了口茶,想瀉瀉心頭的火氣。
不過,似乎不是很有用的樣子。
隨手放下茶杯,謝明威有些糾結了,那小子到底隨的誰?這脾氣不止怪還倔強的很。
那將軍夫人是個有顏色的,見著謝明威正在氣頭上,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單單抱怨道:“方才潛兒可是一個眼神都沒丟給我,真是拿我當空氣了。”
她是個後媽,謝潛自然看不上她。這事兒謝明威知道,其實謝明威心裏也覺得依著謝潛生母的身份,還真沒有正視眼前人的必要。
不過有些必然安慰還是需要的。
隻聽謝明威說:“潛兒還小。”
再怎麼教訓那也是他的事,對於自己兒子,謝明威還是很護犢子的。
所以,將軍夫人又是一口老血咽下。
她知道,其實是自己前段時間將小兒子送進皇家當伴讀的事,讓謝明威不滿了。
可不是?一年前,她還拿著武將不需要有太多的墨水的理由,拒絕了謝潛想要去書院的要求。那時候謝明威也是覺得武將麼,認識字就好,其他無所謂了。
可時過一載,她變為自己的小兒子變了卦。
既然小兒子入了皇家,那對將軍府的大公子,不管出於什麼,她還是走了許多關係,將他送進了東山書院。
雖然年紀大了些,但也不礙事。
謝潛,真是一個礙事的人。
將軍夫人如是想。
這次謝潛明顯是惹怒了謝明威,最好是謝潛死不悔改,這樣……
才能有她施展計劃的機會。
不管將軍夫人怎麼想。謝潛已經回了自己的屋裏。
屋裏隻有簡單的一張床跟桌子,還有衣櫃。
從山上帶下來的包裹被扔在桌子上,謝潛一下子將自己埋到了床上。
後背火辣辣的疼痛昭示著他老子這次是真生氣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他想從那個女人手下逃出來,如今隻有這個辦法。
不過,也挺對不起他爹的。
懷著淡淡的愧疚,謝潛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個嶄新的藥瓶從窗外被傳進來,十三的聲音隨後也到了:“將軍給你的傷藥,少爺你好好擦擦……還有,老爺說,若是無事,少爺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書院那邊,他會找人請假的。”
這是變相的囚、禁咯?
謝潛有些無語,他老子還真是……把他當敵軍了。
十三的聲音消失之後,謝潛看了看藥瓶,無奈的歎了口氣。
拉起衣衫,後背幾條鞭痕已經腫脹了起來,雖然沒出血,但一片青紅紫綠的,也怪嚇人。
謝明威耍的一手好鞭子,自然力道控製的不錯,這鞭傷看著嚴重,但其實並未傷及他的根骨。
可惜那個女人可能是以為,他爹終於放棄他了?
真是笑話。
緩慢的將手背過去,謝潛艱難的抹起了傷藥。
明天去不了書院了……
謝潛如是想,不知道葉笙歌會不會很失望?
謝明威的傷藥很有作用,但是跟當初葉笙歌摸得正骨藥異曲同工,摸完之後那感覺……真是欲/仙、欲/死。
渾渾噩噩的趴在床上,謝潛度過了第一個被囚、禁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