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買下了你的鋪子,還要出資跟你合夥開賭場?”
鄭永寧重重點頭。
“你答應了?”
“沒有!”鄭永寧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小心的覷了眼賀蘭彥華,嚅聲說道:“我又不是傻子。”
賀蘭彥華“嗤”笑一聲,不是傻子?不是傻子還會被人合起夥來做局坑銀子!才準備出口刺幾句,可是對上鄭永寧小心翼翼看向他的目光時,所有的怒氣頓時便被一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所替代。
這些年,他身為王爺尚且處世艱難,更何況喪父又喪母的空有爵位卻無權無勢的鄭永寧?
賀蘭彥華眼眸微闔,掩盡眸中情緒後,沉聲問道:“她的身世,你讓人去查過了?”
“查過了。”鄭永寧連聲說道:“不查不知道,這一查,才嚇一跳!鳳傾城她爹納了一房姓衛的姨娘,那衛氏有個伯父叫什麼衛全福的在宮裏惜薪司當差,已經是個小頭頭了。”
“惜薪司?衛全福!”賀蘭彥畢擰眉看向鄭永寧,“你想說什麼?”
鄭永寧對上賀蘭彥華那比墨還要濃上幾分的眼眸,下意識的便背脊一寒,脫口而出說道:“我,我這不是怕,又是秀容那不要臉的小娼婦設下的套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鄭永寧覺得,在他說出“秀容”兩字時,賀蘭彥華的身子好似僵了僵。一般這個時候,就說明,這小狐狸是生氣了!完了,小狐狸一生氣,後果肯定很嚴重。鄭永寧幾乎是想也沒想的便往後退了退,拉開了他和賀蘭彥華的距離。
“你都知道了?”
賀蘭彥華沒有抬頭,聲音也是淡淡的,完全不似鄭永寧擔心的那樣。
可鄭永寧很清楚,旁人生氣,那是臉紅白赤,他賀蘭彥華卻是越生氣人越平靜。
當下也不敢否認,悶聲說道:“你走後,周融說漏了嘴,我跟胡德勝那王八打了一架……你放心,我再混帳,我也不會賣親求榮,秀容那小娼婦要是還敢纏著你,我鐵定叫她好看。”
賀蘭彥華輕笑一聲,抬頭看向鄭永寧,“你打算怎麼叫她好看?”
“他娘的,秀容小娼婦不是稀罕漂亮男人嗎?我回頭找著了機會,就找它十個八個的小倌倌侍候她,看她……”
“好了,這事你別管,我自有計較。”賀蘭彥華打斷了鄭永寧的話。
“可是……”
賀蘭彥華擺手,示意鄭永寧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秀容,他自然要教訓,但怎麼教訓卻是要好好想想。單單一個秀容不足為懼,但秀容背後是靈壽,是德妃,這就不能不讓他仔細斟酌了。
“那,那個鳳傾城你打算怎麼辦?”鄭永寧輕聲問道。
鳳傾城?!
賀蘭彥華唇角微挽,一抹幽涼的笑意掠過眼底。
“答應她。”
“答,答,答應她?”鄭永寧目瞪口呆的看著賀蘭彥華。
賀蘭彥華點頭。
“為什麼,萬一……”
“沒有萬一!”賀蘭彥華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是告訴過她了,敢被人被槍使,就要做好槍折了的準備。不能對付靈壽,我還不能對付她區區一個商家之女?”話聲一頓,似笑非笑的挑了眼鄭永寧,“再說了,你不是缺銀子都快缺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