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日到來,東華市的天氣越發變冷,而城市的熱鬧氣氛依然沒變,保持著那份匆忙與慵懶。此刻,藍山咖啡店的玻璃窗裏麵坐著兩個男生。
燙著蓬鬆頭發右耳戴著藍色耳釘的男生揶揄對麵的男生道:“喂!難得偷偷跑出來一趟,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剪著板寸頭的對麵男生盯著眼前的巧克力咖啡,一臉為難。“俞越,在院長發現之前,我們還是回神學院去吧。”
第一個男生無所謂地聳肩道:“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可惜天翼你是個書呆子,無福消受!”他把點菜單推到天翼的麵前,“偶爾也放縱一下自己嘛,待會兒我帶你去打電動。”
天翼覺得俞越看上自己完全是因為他和自己在學校裏都屬於特立獨行的一類人,俞越嘛,在神學院裏穿著奇裝異服,又善於沾花惹草,與傳統氛圍格格不入,他不願意年紀輕輕就被拘束,可按照他老爸的家訓,他必須年少成名,光耀門楣。
與張揚的俞越相反,天翼知道自己屬於沉默寡言那一類人,能避免與他人說話就避免,生活中能少麻煩就少麻煩,寧願過著波瀾不驚的生活,畢竟自己的父親對自己也沒有任何期待,隻求死不了就好。
本來自己跟俞越毫無瓜葛的,但最近那小子招惹校花,觸怒了不少男生,朋友都跑光了。下午課剛一結束,自己剛放好課本準備吃晚飯,俞越就忽然出現自己寢室裏,手指指著自己說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和我屬於同一類人,值得做朋友!”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給拖了出來。
而實際上,在今天接觸之前,天翼不認為自己跟俞越有過什麼特殊的交集。
想必他自己想出來玩,卻沒找到願意跟他一起的,所以才拿我當個跟班吧。雖然在他的恩賜下,吃飯被請客,待會兒玩電動被請客,都是少年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對自己來講,卻怎麼也引不起興趣來。天翼寧願回到宿舍讀本小說。
“快點啊!”俞越催促道。
天翼遲疑了一陣,拿起了菜單,掃了一眼,看上去隨便的一點麵食都是幾十元到幾百元不等,似乎挺貴的樣子。也不能點最貴的,趁機宰人可不是天翼的習慣,他點了個最便宜的麵食,幾樣菜也是普通的,但經過頭腦的快速計算,加起來竟然已經有三百元了。
“別老想著躺在被窩裏了,”俞越抓過菜單,一半諷刺一半歆羨地說道,“有時候真羨慕你呢,每天獨來獨往的,明明孤獨一人,但看上去你好像完全不不覺得自己孤單的模樣。”
“習慣了。”天翼道。
“我就不行了,一個人一個小時都受不來。”他托著下巴說道,然後盯著問,“我覺得我該在寢室裏養條狗?”
這更加驗證了天翼的想法,自己完全是被當做一件活物來陪他的。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可不想加入你碌碌無為的團歡之中。而且對你養不養狗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