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一等！”一個小小的聲音請求道。小姑娘看到一直黃色的蝴蝶飛落在石頭上，“你是從農場來的孩子吧？”
“沒錯。”聽到蝴蝶說話，她被逗樂了。
“那你能告訴我，今天你媽媽會攪拌黃油嗎？”漂亮小家夥秀麗的翅膀一開一合。
“幹嘛問這個？”
“如果攪拌，我今天就會飛去偷一點黃油；如果不攪拌，我就會飛去峽穀，去認識的蜂巢搶點蜂蜜。”
“你為什麼又偷又搶的？”閃閃問。
“隻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呀，沒人給我東西，我隻能自己去拿。”蝴蝶說。
“你喜歡黃油嗎？”
“當然喜歡啦！否則怎麼會叫蝴蝶呢[1]。對黃油的喜歡勝過其他所有東西，不過我聽說在有些國家，孩子們會在窗台上放一小碟黃油，蝴蝶餓了會自己去吃，真希望我也生活在那樣的國度呀！”
“媽媽周六才會攪黃油，這個我知道，因為到時候我得去幫忙，我最討厭做黃油啦！”閃閃說。
“那我今天就不去農場了，”蝴蝶回答，“再見！小姑娘！如果記得起來，請在方便我的地方擱上一小碟黃油。”
“好的。”閃閃說。蝴蝶拍打翅膀，穿過天空，飛向下麵的峽穀。
小姑娘開始爬山了，那塊石頭也緩緩地滾到她身邊，哼哼唧唧，嘟噥個不停，一直在抱怨路不好走。
這時，她注意到一本小書正在過路，跟一枚郵票差不多大，兩條腿好像大黃蜂腿，細長細長的，走路卻非常快，封麵半開著，書頁在瘋狂地翻動。
“那是什麼？”閃閃驚訝地盯著書本問。
“是‘小學問’。”石頭回答，“當心！據說它是個危險品”。
“已經走啦！”閃閃說。
“隨它去吧！反正我認識的人都不想要它。幫我翻過這個障礙，好不好？”
於是她滾著石頭過了小土丘，正在那時，一種很像“噗！噗！噗！”的奇怪噪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什麼？”她問道，同時猶豫要不要向前走。
“一隻鼬鼠而已，靜靜地等一會就能看到了，隻要他覺得周圍沒其他人，就會發出‘噗！噗！’的聲音。”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鼬鼠出現了，過馬路時，一步一個“噗”聲，但當他看到閃閃正在看他時，立刻停止噗噗，迅速鑽進一簇高大的草叢裏，藏了起來。
他們已經快到莓子林了，閃閃跑得很快，滾石費了好大勁才跟上。但是到了灌木林後，她看到一群奇怪的鳥兒正蹲在樹上，瘋狂地吃著莓子。它們不比知更鳥大多少，沒有羽毛，渾身都是柔軟的天鵝絨般的皮膚，黑眼睛十分歡快，細長的鳥喙從鼻子彎曲下來，看上去活潑俏麗。最讓閃閃吃驚的還不是鳥兒光禿禿的皮毛，而是每隻鳥的尾巴後都長著一根長長的羽毛，非常特別。
“我認識它們，他們就是單羽鳥。”她聰慧地點著腦袋說。
鳥兒聞聲哄堂大笑，其中一隻說道：
“也許你以為這就是我們湊群紮堆的原因吧！”
“啊！不是那個原因嗎？”她問。
“當然不是！我們紮堆的原因是不屑與普通鳥類共伍，就是那些渾身長毛的家夥。”鳥兒聲稱。
“你們光著身子，我覺得你們該不好意思才是。”她說。
“事實上，閃閃，這個世界是物以稀為貴，地球上有幾百萬隻鳥，但像我們這樣隻有一根羽毛的卻是少之又少，依我看，你要是隻長一根頭發，會比現在漂亮很多。”另一隻鳥兒說道，同時，它啄了一顆藍莓，一口吞了下去。
“那我就更出彩了，我敢保證。”閃閃用了一個她能想到的最大的詞來形容。
“這還真是見仁見智，我既沒頭發也沒羽毛，可我很喜歡自己這樣。”滾石費力地滾到閃閃旁邊說。
鳥兒們聞聲又大笑起來，它們吃完了莓子，衝向空中，飛走了。
譯注：
[1] 蝴蝶的英文butterfly由butter（意為“黃油”）+fly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