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1 / 2)

林溪的名字,一直是她以前的夢魘。如果她沒有聽錯,柯舜言剛剛說的是,林溪要回來了。

鬱瑾按捺住心裏的波動,看向柯舜言,掩藏著不安,眼裏全是憤怒,厲聲質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林溪?你調查我?”

柯舜言確實是調查過她和許韋慕沒錯,但是他隻知道林溪和許韋慕的關係似乎不一般,而鬱瑾非常在乎林溪的存在,至於林溪和許韋慕之間到底是為什麼而分開卻不清楚。

他了然:“心虛了?”

鬱瑾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反問:“我為什麼要心虛?”

“因為你怕林溪回來了,許韋慕的態度會發生變化;你怕林溪回來了,會去向許韋慕解釋當年的離開也許是逼不得已;你怕林溪回來了,你編織的美夢就會破碎;你怕林溪回來了,許韋慕會回到她身邊;你怕……”

“夠了!你閉嘴!”鬱瑾打斷他,聲嘶力竭地吼。

他說的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回蕩在耳邊,她的世界都轟然倒塌。她不想承認他說的都對,全都戳中要害,她的手指有些許顫抖,心口都隱隱作痛。是的,她怕,從來都怕。

鬱瑾沒有表麵上裝得那麼堅強,隻有在和許韋慕有關的事情上,她才會毫無防備地被擊倒,盡顯脆弱。她重重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讓自己盡量表現地不那麼瘋狂。

柯舜言看著有些狼狽的鬱瑾,有些不忍心,手用力地握成拳。可是他必須這麼做,為了得到她。

如果說之前,柯舜言對鬱瑾來說,隻是一個單純的相親對象,就算戀人做不成,那也可以做朋友,而現在,他就像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方,毫不留情地用刀刺傷她心底最深的傷口,撕裂成疾。

她苦笑著喃喃:“柯舜言,這麼傷害我,對你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

他隻說:“你也許會被許韋慕傷害得更深,而我始終會等你。”

她的心口一顫,冷聲笑道:“別裝什麼深情款款,我看著惡心。”

像他這種花心大少爺,見一個愛一個,無非就是想嚐嚐鮮,不肯承認自己感情上的失敗,完全是新鮮感和卑劣的征服欲作祟,她都不屑稱之為愛情,會玷汙了她心中神聖的詞。

她根本不信柯舜言對她會有多深的感情,他們隻不過才見了幾次麵,吃過幾頓飯而已。如果一個人真的這麼容易動情,那為什麼她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能讓許韋慕對她動情?

可是鬱瑾忘了,除了日久生情,世間有種感情,叫做一見鍾情。

柯舜言微眯起眼睛,對她口中拋出的利劍卻沒有出聲反駁。她現在還不懂,一心隻在許韋慕身上,沒有受到傷害。

隻有時間會證明,到底誰值得你愛。

“想知道我剛剛和許韋慕說了什麼嗎?”

無非就是挑撥離間,這種把戲真的很低劣,她沒興趣繼續聽下去。鬱瑾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再打算理他。

他卻堅持說:“我對許韋慕說,林溪要回來了,你是知道的吧?”

鬱瑾剛要邁開腳步,就又被定在原地,渾身一震,她想起剛剛許韋慕聽到他說的話之後明顯臉色一變的樣子。柯舜言就是個瘋子,喪心病狂的瘋子,一步步撕開她偽裝的麵具,看著她遍體鱗傷,他是不是很過癮?

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林溪兩個字,就是桎梏她的魔音,她緩緩地蹲下來,再也抑製不住,開始哭泣。

如果她還有理智,她該抹幹眼淚,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不該在柯舜言麵前哭泣,不該表現出自己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一麵。可是現在的她,連強忍都很艱難,腳步根本邁不出去,眼淚也奪眶而出。

為什麼,她就不能有安穩的幸福?為什麼,林溪走了卻在這個時候回來?為什麼,在她剛看到曙光的時候又要打碎她的希望?為什麼,許韋慕從來不曾提起他和林溪還有聯係?

無數個為什麼,她在心裏嘶吼著。她的哭聲越來越大,雙手抱膝,把頭埋進了膝蓋裏。這一刻,她突然就恨起了柯舜言。

柯舜言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眼淚,虛假的、真心的、難過的、喜悅的,他都見過。他一直認為,眼淚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就是現在,就在眼前,看到鬱瑾隻因為他說的幾句話就蹲下痛哭,他的心情居然會跟著變得緊張、變得不安、變得不知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