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路無話。
顧惜他們一行15人在目的地下車,入眼的是平陋的瓦房,甚至還有幾家處於摧枯拉朽狀態的土房,村長穿著半新的衣服,帶著一群眨巴著好奇眼睛的孩子和不住打量他們的村民站在村門口接待他們。
雖然環境是差了點,但鄉民的熱情和沒有被汙染過的清新空氣,還是讓顧惜他們鬆了口氣。
因為地方比較閉塞,和村民溝通時大多還是使用的陝西話,顧惜和其他幾個不是本地的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
村長帶他們來的,是臨時騰出房子作食堂和宿舍的地方,顧惜他們一路過來,又累又餓,聞著飯香都有些拇指大動,飯菜做的不是很精致,都是些野菜粗肉,但就是這些顧惜也知道比全村人的夥食不知道好了幾倍,白瑾南吃了兩口就皺著眉放下了筷子,顧惜吃得挺歡快,村長正在一個勁兒的勸說大家多吃點,哪知桌上的其他姑娘們都很矜持地吃了一點就停了下來然後含情脈脈看著白瑾南,突然看到有這麼一個姑娘吃得歡快,眼睛笑成了一條線。顧惜和其他男的直到把桌上的菜消滅得差不多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碗筷,而後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又問了句飯菜是誰燒的,村長樂嗬嗬地說是個姓朱的師傅。
顧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宿舍都是兩人製的,女生七人,男生八人,畢竟是人生地不熟,女生都不願意自己一人一間,倒是顧惜很高興,她本來就不喜歡過度和別人接觸,這樣一人一間正好符合她的心意。
房間有股淡淡的黴味,牆角放著一張簡易的床上麵鋪著席子,旁邊是一張被修理了很多次的桌子和板凳,一個小小的窗戶懸在桌子上方,正好可以看到白天炎炎的烈日和晚上燦爛的星光。
顧惜安頓好後,暮色已經降臨了,晚上悶熱的環境有些讓她難受,想起宿舍前方正好有條小河,顧惜拿著蒲扇就出門了。
她把腳浸在水裏,涼涼的感覺舒服地每個毛孔都在歎息,手裏輕輕搖著扇子,天空純淨而遙遠,朦朧的月亮躲進雲的懷裏,絢麗的星河在天幕中蜿蜒而過與地麵小河上閃爍著的一點兩點的螢火之光交相呼應。
白瑾南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月光傾瀉在少女姣好的臉上,少女微閉著眼睛,吳儂軟語的哼唱著歌謠,白瑾南的胸口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溫熱的暖流在胸膛裏竄流。
察覺到有人來了,顧惜回頭視線與白瑾南絞在了一起,她心情很好,嫣然一笑,刹那芳華盛放,白瑾南的心急速地跳動了兩下,有些不自然地抵拳咳嗽了一聲。有些微微的粉色爬上了他的耳朵。
“太熱了睡不著?”
顧惜麵對他時從來都是不假辭色,這一次溫和平靜的對話倒是讓白瑾南受寵若驚,他含糊地“唔”了一聲,在顧惜旁邊的地上坐下,學著顧惜的樣子卷起褲腿把腳泡在水裏。
顧惜失笑,“以前從來沒有試著這樣吧?”
白瑾南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也是,今天的飯菜你沒怎麼吃。”
白瑾南思索了一會兒,才問道:“為什麼問誰燒的飯菜?”
“你覺得難吃嗎?”
“嗯,非常難吃。”
顧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知道為什麼嗎?”
白瑾南很誠實的搖搖頭。
顧惜似笑非笑,“因為朱門酒肉臭!”
“……”
這樣放鬆下來的顧惜讓白瑾南莫名地喜愛,寧靜的氣氛,遠處的群山巍巍而立,近處偶爾傳出幾聲犬吠,有種時間凝滯的美好感觸。
“我唱歌給你聽吧。”
“好。”
雖然白瑾南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觸動了顧惜讓她才這樣和顏悅色起來,也許明天她又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但白瑾南此時還是很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