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顧惜和白瑾南都很有默契的裝作從未發生過,依舊是白瑾南追在顧惜後麵跑,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顧惜偶爾會停下腳步等一等身後的白瑾南了。
三天中秋假期的最後一天,林清和向陽也回校了,顧惜吃完晚飯回宿舍時,就看到兩人趴在兔子窩的外麵,口水嘩啦啦往下流,看到顧惜回來了,兩人同時問道:“惜惜,今晚我們吃兔肉嗎?”
顧惜笑得很溫柔,“誰敢打它的主意,男的斷中腿,女的割胸。”
林清、向陽西子捧心狀,“惜惜,難道我們還比不上一隻兔子?”
顧惜道:“是沒法比,呆子。”
那一聲“呆子”直接刺激了向陽對《西遊記》澎湃的熱情,她熱情地抱住顧惜修長的美腿,聲情並茂道:“大師兄!”
顧惜兄弟情深狀,拍拍向陽的毛茸茸的頭,“八戒,為兄好想你啊。”
虧得林清童鞋有一雙發現奸情的眼睛,她看看那隻兔子,再看看顧惜,問道:“這兔子是白瑾南送的吧。”注意,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向陽小臉放光,“白大神終於開始迂回路線了,懂得以柔克剛了。”
林清道:“也難得惜惜讓它活得這麼安穩了。”
向陽一唱一和,“為什麼呢?”
林清一臉淫蕩,“你是白瑾南送給顧惜的嗎?你被白瑾南抱在懷裏過嗎?你被白瑾南捏過耳朵揉過肚子抓起來過嗎?你被白瑾南賦予愛情的象征當做兩國聯姻的吉祥物嗎?”
那一聲聲的叩問,讓向陽連受幾擊重拳,痛哭流涕道:“所以我和它比起來就這麼一文不值嗎?難道我是現實版的竇娥秦香蓮王寶釧嗎?上天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為什麼要讓我忍受人生的悲痛,為什麼為什麼!”
林清雙手握拳胸前,“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麵對淋漓的鮮血!”
顧惜又氣又笑。
三個姑娘就此圍繞著“兔子和人”的故事展開積極的辯論。
籠子裏兔子很不耐煩的蹬了一下腿,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顧惜一拍腦袋,從向陽的零食櫃裏搜羅出火腿腸、蘋果、香蕉、麵包等,向陽“嗷“一聲撲過去,緊緊護住懷裏的糧食,“你怎麼可以學習蘇聯的糧食收光政策,這是極為不利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
顧惜淡淡的指指籠子裏的兔子。
向陽看著兔子,兔子看著向陽,一人一兔頑強地對峙著。
小兔子委屈地把自己團成一個圓,小鼻子輕嗅,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無限哀愁地凝視著向陽,正是裝純賣萌的好時節。
向陽母性光輝暴漲,不敵,敗下陣來,可憐兮兮地獻出了糧食。
林清睜大了眼睛,一頭霧水“這是神兔啊,什麼都吃,不是說兔子吃草吃胡蘿卜麼?”
向陽突發奇想,“你說它吃不吃兔肉?”
顧惜汗滴滴的。
她家的小兔子確實很不一般啊,吃肉不吃草,吃水果不吃胡蘿卜,吃糖吃麵包,而且生活節奏極為規律,晚上十點準時睡覺,還不能有光,如果有燈,它會鑽到衣服裏,把圓墩墩的小屁股露在外麵,早上六點要起床,要喝第一口水,不給,你就瞧好了吧,咬籠子踢籠子無所不用其極。
“起名字了嗎?”林清歪頭看著顧惜。
顧惜搖頭,“這麼奇葩的兔子很難取名字的。”
向陽看看啃得兀自香甜的兔子,“球球?圓圓?小球?小圓?”
“創意!創意!懂不懂!”林清抗議道。
向陽拍案而起,“小白!就小白吧!”
顧惜斜眼睨著籠子裏毛色烏黑發亮的兔子。
“呃……”向陽笑得很靦腆,“這不是為了突出它的與眾不同嘛。”
林清點頭附和。
顧惜少數服從多數。
小兔子除了吃就是睡,終於一個星期後,小兔子已經變成大兔子了,小小的骨架承受著多多的肉肉,摸起來手感極好,如果你把它放出來,它也隻是呆呆地臥在那裏,大眼睛迷茫地看著你,呆萌啊呆萌。
向陽摸摸自己的肚子,“現在一看到他,我就非常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