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他,見過他!可你知不知道,他除了給自己家裏的小河粉店做,就沒有其他什麼能耐,連自己都難養活,更不用講以後養活老婆孩子了。你還去跟這樣的一個沒用的男人談戀愛,怎麼攔著你也攔不住,你是不是要等著以後吃苦受累啊?”曾父惱火起來。
曾小麗心有主見,並不為他的話兒左右,便不緊不慢地回答:“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怕的。他還那麼年輕,什麼可能都還有。隻要他還想到深圳去做,以後哪個時候去了都可以再找到工作做,拿挺高的工資,怎麼會一直在他自己家的河粉店裏做呢?”
“我就是看死他,以後都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了。還有你自己,連工作也沒有,除了耕田、種地,也沒有其他來錢的門路,找了這樣一個沒有穩定工作和收入的男人,以後會有飯吃嗎?到時去喝西北風吧!”曾父對她瞪起了眼睛。
“別人都有飯吃,我相信我也會有飯吃!”
“你有飯吃?你這是自討苦吃!”曾父怒吼起來,指著曾小麗的鼻子訓斥,“人都講,一個人最怕吃錯藥,你就是這樣。沒有像你這麼傻的妹子了,人家找對象都找有錢的、有好工作的人,以後吃得好,住得好,無憂無慮,不用去為錢操心。偏你要找個沒錢的、找不到飯吃的人。你是中了哪門子邪啊?”
“我沒中什麼邪!我同他是誌趣相投的人,我們談得來,有共同語言。”曾小麗盡力為自己辯護。
曾父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還談得來,有共同語言哩!談得來,有共同語言能當飯吃麼?這世界上談得來,有共同語言的人多得是,哪見到有誰沒錢能過到一塊的?”
“我又沒講一定要同他過到一塊,你緊張什麼?我隻不過是同他有些交往,照了一張相而已。這下朋友之間在一塊玩玩,照照相的多得是,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在一塊玩過了,照過了相,就會真的成對象,最後結婚嗎?那我個個朋友都有五六個對象,結過五六次婚了!”曾小麗很厭煩,說完這些話兒之後,她就跑進了自己的閨房去,關上門,再也不出來了。
曾父卻沒有立刻完,而是走到了她的閨房門外,站在那兒又說:“如果你不是跟他做對象,以後同他結婚,以前你會晚上睡到他家?這次在深圳出事,又隻叫他去接你回來,不要我們去接你回來?”
曾小麗覺得他這些話兒煩死人了,一點兒也不想聽,就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又用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叫自己再沒法聽進他的話兒去了。
下午曾小麗等父親去鎮上買農具以後,她便溜了出去,到村委會辦公室打電話給唐魯立,說:“阿立,我這下很想有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你可以買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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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眉婧穿著短裝、對著小方鏡簡單地照了一下臉兒,然後就挎上坤包準備出門去。
舅舅原來坐在沙發上拿把剃刀刮著胡子,這時關心地問她:“阿婧,你這下想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