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們特意去打聽某件事情可能會難得到消息,而沒“在意”某件事情,卻會在很偶然的時候突然知道它。
曾小麗得知唐魯立跟另一個女孩子訂婚的消息,就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無意當中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
那是在一日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她睡過了午覺,心中很憋悶、很壓抑,不想在屋裏呆下去,雖然她平時不愛出門(作為一個美麗出眾的女孩子,出門總容易遇上這樣、那樣的麻煩和不方便嘛),這時她也走了出去。下過了很久雨的屋外,這時停雨已經有小半日了,天幕有些淡藍色,透出了晴和溫暖的感覺。
曾小麗走在村前那條通向安都鎮方向的國家公路的一段路上,煢煢獨行。正往前走著,忽然她發現路邊有一個地方挖了一個離地麵已經有半米的大坑,剛砌成了長方形水池的樣,不知想做什麼。因為沒有什麼事情消磨時間,她便很無聊地湊前去看。這一看不要緊,竟讓她發現“水池”下邊所積的水中飄著有一張五元的紙幣。她不知是真幣還是假幣,便跳下去踏看,一看便見是真幣。
她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如果此時附近有別人走過,她會拿著這張濕淋淋的倘來之物跑上前去問別人是不是對方掉下的。如果對方回答是自己掉下的,她就會將它交給對方。但沒人走過,她便把它收了起來。
然而曾小麗也沒有即時走開,而是在那兒孑立了好一會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兒,然後才繼續朝前走去。
正慢慢地向前走著,忽然背後騎來兩輛單車,還沒趕到她跟前就聽見有一個男的對另一個男的說:“阿新,你有沒聽講,賣河粉的那個唐魯立他爸,因為聽講他原來的女朋友同人訂了婚,也趕緊給他找了個女朋友訂婚?”
“沒聽講,你聽哪個講的?”另一個男人反問。
頭一個男人回答:“聽成精講的,他講唐魯立他爸一聽講他原來的女朋友同人訂了婚,就即刻很惱怒,第二日就給唐魯立找了一個,姓和名字當中的一個字都一樣哩,也不知道那兩個女的是不是親戚!”
“是什麼時候訂的婚?”
“好像是昨日吧。”
……
這兩個男青年一邊說,一邊便超過曾小麗,很快遠去了。
曾小麗迅即就陷入到抑鬱之中:唐魯立不跟她結婚,以後另找一個,她早就能想到;但他爸這麼快就給他另找了一個女朋友訂婚,她還是有點兒遭到“晴天霹靂”打擊的感覺。這不單在於他這麼快訂了婚是衝著她來的,還在於唐魯立是她幾年以來傾注了深切感情的戀人,他的人生路的任何變化都叫她關注。雖然他們正式分手以後她就知道他們今生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再走在一起,她在心裏祝福他能另外找到一個比自己好的女朋友。但現在真的聽見他跟人訂了婚的消息,她還是有些酸楚,有些嗒然若失。
曾小麗決定去找唐魯立,不是強求他一定改變這訂婚的既成事實,而是到他麵前去證實事情的真假,跟他說說話兒,借以排解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悶,驅除一下自己孤獨失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