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問題。”唐魯立麵無表情地回答。

“你也這樣看?”曾小麗顯得挺失望和沮喪。

“我……是的。”唐魯立輕歎了一聲。

曾小麗沉默起來,但她壓抑的情緒更重了:她想不到自己心上人的想法和自己的父母一樣,因為錢的問題,一個是反對自己嫁給唐魯立,一個是不敢接受自己嫁給唐魯立,都是要將她驅逐到她無法實現自己愛情願望的地方去。因此她眼眶裏冒出了一點兒眼淚,站起來想要走動幾步,但終於沒走,重又坐下了。

“小麗,你如果有恨,就恨我吧。”唐魯立又開口,眼裏閃著微弱的光,光裏透著些許溫柔和歉疚。

“如果沒有了愛,沒有了相知,我恨你做什麼呢?”曾小麗把眼睛望向樹頂,不讓他看見自己眼眶裏冒出的眼淚。

“不恨我你會更多痛苦。”唐魯立低下了頭,摩挲兩手。

曾小麗突然用手背一抹自己的眼淚,然後把自己的雙手伸向了他,對他說道:“阿立,你不要玩你自己的手,來撫摸我的手吧!”

“你這下已經有另外的對象了……”唐魯立說得有幾分困難地道。

“我不管!在我的心中,除了你,我再沒其他什麼對象了!”曾小麗顯得挺任性似的說。

他提醒她:“要是做出錯事,你會後悔的。”

“隻要我們同別人結成婚,我們就是做了錯事。”

“但我不能繼續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

曾小麗把唐魯立的手抓過來,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一雙淚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也突然冒出了淚珠的眼睛。

唐魯立遲疑了一下,耳朵聽著樹葉的“沙沙”聲,還是把自己的手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撫摸起來。

渴望在曾小麗的眼睛裏轉化成了恬適,她拉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把自己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久久地不說一句話兒。

“你的頭扭著,酸不酸痛?”唐魯立在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樣問她。

“不酸痛。”她回答。

“你的話兒一定不是真的,我比你坐得正,但才這一下也覺得有些酸痛了。”

“那我坐在你的大腿上,同你麵對著麵,一定不會覺得酸痛的。”她說,抬起了頭來看著他。

“你不怕讓人看見?”

“不怕。這樣的地方,那麼偏僻,樹木那麼多,平時都沒人來這兒,怎麼會有人看見呢?”

“那你坐吧。摸著你的手,我覺得像摸到了軟玉。”

“我的手沒玉石那麼光滑。”

“但你的手比玉石更好摸。”

“那你再摸摸我的臉兒吧。”

“我不摸你的臉兒,我要拿嘴巴來親你。”

唐魯立一邊說,一邊就把嘴巴湊到了曾小麗的臉兒前,慢慢地親吻起來。

曾小麗感受著他嘴唇的暖熱,這種暖熱使她心中的血沸騰起來,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於是她脫口而出道:“我從報上、雜誌上看到,這下在中國,有許多未婚而有感情的人,因為不能正大光明地結婚,生活在一起,他們就在外邊去一起睡覺,體驗到更美好的愛情。我想這下在這兒也把自己給一次你,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