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格拉特路上悶悶不樂,頭發剪短了,胡子沒了,讓他看起來像南方人。
瑞恩似乎帶著萊格拉特漫無目的的走著,萊格拉特不知道瑞恩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走了一會兒,萊格拉特忍不住問瑞恩,“我們要去哪兒?”“我們要過河。”瑞恩回答。“現在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幹嘛不回羅馬?”萊格拉特繼續刺激瑞恩,“我的任務是送你往北,不是往南。”瑞恩沒好氣的說。
萊格拉特心裏盤算,為什麼要往北。教皇要把他送哪兒?再往北都進了異教徒的地盤了,教皇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難道隻能靠這個瑞恩了嗎?
走著走著,他們終於看到了浮橋。浮橋的旁邊是一個碼頭。整個碼頭和浮橋入口都在一個城堡的控製範圍以內。城堡叫博登堡,為克雷格家族掌管。幾百年來,克雷格家族憑借萊茵河的天險和收入,穩穩的盤踞在此處。現在家族的首領是五十來歲的丹尼爾。他們一直一來的宗旨就是交易,就連當年的坦德利安皇帝出征,都要收過路費。他們可沒有什麼榮譽感或者忠誠之心。想靠老萊萬提斯的關係通融,基本不可能。
瑞恩聽完了萊格拉特的介紹,似乎隻有偷渡一個辦法了。最好當然是等到晚上再來。
他們的運氣不壞,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有幾艘船進港了。船一靠岸,岸上和船上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就是要趁人多的時候混進去,才好過河。
船一靠岸,水手把錨拋下來,往岸上搭上過人踩的板子。把繩子栓到碼頭的木樁上。船長和大副一幹人等與碼頭的管事進行交接。然後早已等在岸邊的腳力們領上簽子開始裝貨卸貨。
瑞恩和萊格拉特要趁人多的時候,混進腳力們中間,登上船,然後趁機行事。萊格拉特現在倒不怕別人認出來了。而且這幾天的遭遇,他們身上的衣服還不如腳力們整齊。瑞恩和萊格拉特快速的混進人群中。腳力們看著這兩個生麵孔,感覺很奇怪。瑞恩和萊格拉特看了看自己,沒什麼奇怪的啊。這時人群中過來一個比較壯實的,周圍人都對他很敬畏。這人是腳力們中間的剝削者,蛇頭。想在這個碼頭幹腳力,每天給他十根簽。瑞恩他們初來乍到,不知道這事兒。
蛇頭長得比瑞恩還要高半頭,他搖晃著身體擠開周圍人,來到瑞恩跟前,低頭盯著瑞恩,鼻子都快貼住瑞恩的鼻子了。“你他媽是……”話還沒說完,瑞恩一仰頭,一使勁,額頭把對方的臉砸開了花。蛇頭鼻子馬上血流不止,眼淚充滿了眼眶,蛇頭雙手捂住了臉。瑞恩抓住蛇頭的雙肩,往下一按,膝蓋往上一頂,蛇頭隻好分出一隻手捂住同樣痛苦的肚子,疼的他彎下了腰。瑞恩雙手握住,大錘一樣的砸向蛇頭的脖頸,蛇頭癱倒在地。人群看到這裏,發出一陣歡呼聲。站崗的衛兵沒有過多表示,看來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隻有負責發簽的催促了一聲,“趕緊幹活。”人群又重新恢複如初,排著隊去領簽。
輪到萊格拉特的時候,發貨的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似乎認為這纖細的身板兒不是幹這活的料。萊格拉特提起一個大包,學者別人的樣子上肩,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
走了幾步萊格拉特就覺得肩膀被咯的生疼。他雖然從小接觸了很多軍事訓練,但他可從來沒幹過這些體力活。“想活命就趕緊走。”瑞恩在後麵提醒他。“還是小心你的腳下吧,板子可不牢靠。”萊格拉特咬住牙關,緊跟住前麵的小夥。
“你,給我站住。”忽然,一個巡邏的衛兵指著萊格拉特大喊一聲。難道暴漏了?萊格拉特,瑞恩和幾名腳力都站住了。衛兵們向這邊走來。“冷靜”瑞恩悄悄的對萊格拉特說。突然,萊格拉特前麵的一個腳力把貨物一扔,飛快的向船上跑去。一時間人流又亂起來,整條木板上的人都搖搖欲墜。萊格拉特手中的貨物脫手,他自己晃來晃去終於找到平衡,後麵的瑞恩可倒了黴,瑞恩掉進水中。“跟你說了小心腳下。”萊格拉特大喊一聲,跟著人流跑上船。瑞恩在水中掙紮了一陣,萊格拉特的船收了板子要離開碼頭了。岸上的衛兵向船上射箭,射傷了幾個甲板上的人。有的準頭差的落在水中,瑞恩不敢向船靠近,遊向另一條船。“冷靜”萊格拉特向瑞恩又喊了一聲,隨後躲進船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