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聞言,頓時心生疑惑。
他並不是一個蠢人,他的確希望能遇到張斌這個朋友,但是,這未免也太湊巧了,怎麼可能他剛來就遇上了呢!
很有可能,人家是刻意在這裏等他。
皇宮中的爾虞我詐,令他對身邊的事情都充滿了警惕,這會兒,他已經明白了,這位張大人,兩次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絕對不是湊巧,而是刻意為之。
這位張大人到底圖什麼呢?
這個問題,曹化淳實在是想不明白,因為現在的他,沒了主子,還是個待罪之身,沒有一點權力,甚至連俸祿都沒有,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圖謀的。
既然自己沒什麼好圖謀的,那還想什麼,人家湊上來跟自己交朋友不好嗎,當自己是皇上的大伴啊?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隨即便帶著王承恩,跟著張差上了樓。
這個時候,他實在是太需要朋友了,所以,張斌雖然做的有點刻意,他也選擇性的忽略了。
要這會兒的他,還真沒什麼好圖謀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張斌能“未卜先知”,他在不久的將來,還真會變成皇上的大伴!
還是那個雅座,還是幾精壯的夥守護在外麵,一切都如同上次見麵一般。
不過,這次,曹化淳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滿桌的酒菜,雅座的圓桌上擺的竟然是筆墨紙硯!
張斌一見曹化淳進來便站起身來拱手道:“抱歉,抱歉,子虛先生,我實在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向你請教書畫的技藝了,所以,想請先生先指點一下,等會兒再喝酒,不知可好。”
曹化淳頗為詫異的問道:“雜家雖然對字畫略有研究,比起南都翰林院裏麵那些老學究可是差遠了,就算是六部衙門裏也有很多人比雜家強,張大人你怎麼會想起來找雜家學字畫啊?”
張斌略微尷尬的道:“上次光顧著喝酒了,正是都忘了了,我上個月才來金陵任職,沒什麼熟人,而且,我在這裏也待不長,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的交集,正好上次看到了子虛先生的字畫,很是敬仰,便想著讓子虛先生指導一二,冒昧了,冒昧了。”
曹化淳聞言,饒有興致的問道:“哦,你的意思,你還有機會回京城?”
張斌靦腆的笑道:“實不相瞞,我祖上乃是定興王的部將,現今的國公爺對我還是頗為照顧的,這次來南都任職也是他老人家安排的,主要還是因為魏忠賢那奸賊連個兵部主事的位置都不肯讓出來,國公爺不得不安排我來金陵。”
曹化淳聞言,大驚道:“國公爺,你你是英國公的人?”
張斌微笑著點頭道:“算是吧,我對他老人家倒是敬仰的很,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看上眼。”
曹化淳欣慰的笑道:“放心吧,英國公一般輕易不出手,他能為你做這樣的安排,就證明他對你是相當看重的,夥子,前途無量啊。”
張斌依舊微笑著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不知,現在,子虛先生可否指導指導?”
曹化淳疑慮盡去,欣慰的點頭道:“指教不敢當,既然大人不嫌棄雜家才疏學淺,那就切磋切磋吧,還請大人寫幅字看看。”
張斌聞言,臉上一喜,隨即便拿起毛筆認真的寫了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