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年輕男子飛掠出來之後,並沒有跟張斌話,反而急切的攔在那姑娘跟前道:“妹,你跑出來幹嘛,趕緊回去。”
那姑娘一跺腳,不依道:“不嘛,我要看看傳中的無恥文人到底有多無恥。”
那年輕男子頓時啞口無言,而張斌則是滿臉黑線,什麼時候自己變成無恥文人的代表了?
他幹咳一聲,硬著頭皮拱手道:“在下南都兵部職方清吏司員外郎張斌,敢問幾位是?”
那姑娘迫不及待的撥開攔在身前的年輕男子,指著張斌的鼻子嬌斥道:“姑奶奶就是你的姑娘,@#¥%……。”
此時,後麵那兩個年輕男子在當先那個年輕男子的示意下,一人捂住姑娘的嘴,一人拽著姑娘的胳膊,使勁把姑娘往後拉去,那姑娘還在那使勁掙紮呢。
當先那個年輕男子拍了拍額頭,冷冷的對張斌道:“你來幹什麼?”
張斌依舊拱手道:“本人仰慕戚武烈之威名,今日特來拜訪。”
那年輕男子冷哼道:“哼,你們這些讀書人,話就愛拐彎抹角,真當我們白癡嗎,拜訪,有什麼好拜訪的?有什麼話,直接,不然,就請回吧。”
張斌聞言一愣,這些人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對讀書人這麼大意見。
看樣子真不能拐彎抹角了,他隻能硬著頭皮道:“近年東南海盜日益猖狂,其規模大有趕超嘉靖朝倭寇之勢,沿海百姓危如累卵,所以,我想請戚武烈後人出馬,訓練士卒,抵抗海盜,保家衛國。”
那年輕男子聞言,不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知道講大道理,口口聲聲為國為民,你們自己怎麼不上啊,把我們騙上去,打生打死,你們好坐享其成是吧,對不起,沒興趣,你們自己上吧。”
張斌不由反駁道:“這個有點有失偏頗了吧,大家都是為國為民,什麼坐享其成啊?”
那年輕男子哼了一聲,反問道:“家祖武毅公為國為民,南征北戰,掃平倭寇,保衛北疆,曆經大數百戰,殺敵斬首十數萬,最後結局是什麼?”
結局,真沒法,張斌隻得狡辯道:“令祖武毅公不是進封為太子少保嘛,而且,其後人都蒙蔭錦衣衛指揮、錦衣衛指揮僉事、錦衣衛百戶等職。”
那年輕男子再次冷哼一聲,繼續問道:“家父武烈公為國征戰三十餘載,剿倭寇、抵蒙元、征朝鮮、戰後金,殺敵無數,最後血戰渾河,力竭而死,又得到了什麼?”
張斌硬著頭皮,弱弱的道:“你這不是蒙蔭都督同知嗎?”
那年輕男子再次冷哼道:“哼,都督同知,魏忠賢那條閹狗,家裏族侄、族孫,左都督、右都督、都督同知封了十多個,加官進爵的更是一大堆,我們戚家有一個爵位沒?我們殺了多少敵人,多少人為國捐軀,他們上過戰場沒,見過敵人沒,聽抱手裏吃奶的孫子都封伯爵了他還嫌不夠,我呸!”
張斌聞言,不由弱弱的提醒道:“你的是閹人,不是讀書人。”
那年輕男子尷尬的咳了幾聲,隨即惱怒道:“總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花言巧語,騙死人不償命,到頭來功勞全是你們的,我們就剩下為國捐軀一條路可走了。現在,戚家軍將士全被你們騙死光了,你又來騙我們這些後人,有意思嗎?”
這,好大的怨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