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比她更著急的,白勝武饞得不行,手裏拿著的小弓他根本瞧不上眼。
“姥爺,你給我看看你的弓唄!就讓我摸摸。”
“呀,二寶啊,舅舅昨個兒可是費心給你們做的弓,不喜歡?”
白勝武一撇嘴,根本不在乎傷害朱大成:“舅,你做的這是弓嗎?把我當成我姐她們這些女娃娃哄,連小豆子的弓都比我的好,我可比他還大兩歲還多呢!”
朱平安一曬:“可我學射箭了啊,你呢,就來那麼一兩天時盯兩眼,你啥時候射過箭啊?”
被說得沒話回,白勝武一咬牙:“我以後就住在姥爺家,不學會射箭我就不回家。”
朱老爺子哈哈一笑:“我倒是願意,可你娘想你咋辦?你想娘了整天給我哭鼻子咋辦?”
“我才不哭鼻子,我又不某些人……”
某些人揚起眉,盯著白勝武,嗬嗬笑了兩聲。
白勝武嘟著嘴,立刻扭過頭去。
到底,朱老爺子還是滿足了白勝武的心願,把弓摘下來讓白勝武看。
白勝武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卻半分都拉不動那張弓,甚至連這麼拎著都覺得吃力。
朱鎖頭嗬嗬笑:“別說你,就連我,也隻能拉一小半。”
頭一歪,白勝武哼道:“表哥比我大多少?就比我大了三歲多,你好意思顯白?等再過三年,我一定能拉開弓。”
氣哼哼地放下弓,他扭頭去看箭,許文嵐這會兒正在看那一袋箭。
枝枝鐵箭頭,三棱形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血槽吧?
許文嵐伸出手,想碰一碰鐵箭頭,眼看就要碰到,白勝武正好過來拉箭袋,一個伸手,一個拉扯,“刷拉”一聲,箭袋灑在地上,白勝武立刻要吼,眼一抬,卻呆住了,怔了下才顫著聲道:“血、血——姥爺,文嵐出血了……”
許文嵐都沒有感覺,等白勝武喊了低下頭才知道手掌心被劃了長長的一條道子。
鮮血如注,糊了一手掌心,看到血,她才知道自己被劃傷了,才感覺出疼。
好鋒利的箭。
心裏還模糊地想著,許文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折回身撲過來的白勝文嚇到。
抓著她的手,白勝文又急又慌,臉都嚇白了:“姥爺,你快看看來……”
白勝武咬著唇,眼眶裏滿滿的水意,眼看著就要哭了——大概,是真的覺得自己闖禍了。
許文嵐有些好笑,卻還是先安撫兩人:“我沒事,就是劃傷了。”
“讓姥爺看看。”朱老爺子的手很穩,也很暖,握著許文嵐的手,向朱大成抬了下下巴。
朱大成解下背上的小竹箱,拿出一個小皮囊,又翻出些白棉布,還有藥什麼的東西。
許文嵐倒看得瞪大了眼。
這箱裏,敢似萬寶箱了。怪不得不嫌累一直背著呢。
皮囊一拔開塞子,一股酒香就飄了出來,朱老爺子用布蘸了酒,輕輕擦著許文嵐的手掌心,等擦幹淨血,才放下心來:“劃得有點長,不過不太深,是有點疼,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