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承昱居然把銀項圈送回來了,真是驚喜。
笑著道謝,許文嵐當場就讓朱氏幫她帶上,昨個兒還笑許文嵐沒福用好東西的白蓮花一雙眼都紅了。
承昱笑笑,又溫言道:“老爺子,我聽說白兄弟打算開春啟蒙,我郭布羅家設有私塾,請的是張子平先生,不知老爺子能不能施恩讓白兄弟陪我一起讀書?”
白老爺子聽得發怔,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白應天卻是急問:“可是重寫《帝京賦》,曾做過翰林的那位張子平張先生?”
承昱點頭一笑,沒有說話,白應天卻是臉漲得通紅,一個勁地搓手:“沒想到原來張先生就在黑水……”
一聽四兒子這話,白老爺子就知道郭布羅家私塾請的先生真的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心裏歡喜,他臉上的笑就多了幾分真誠,正想開口,李氏卻從後麵扯了扯他的衣擺。
十幾年的夫妻,李氏一動作,白老爺子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正巧,他也有這個意思:既然是大儒,那要是他家老四也去郭布羅家讀書,童生試算什麼?舉人都是穩中了吧?
舔了舔唇,白老爺子陪了笑臉,正要開口,承昱卻又說話了。
“家中私塾,本是隻教了我們兄弟,又並幾個親戚的,但我和張先生言說了白兄弟的俠義之舉,張先生對白兄弟大為讚賞,這才破例允白兄弟進私塾讀書,去年就是縣丞家的公子都沒有如願獲張先生教導呢!”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噎了回去,白老爺子尷尬地笑了笑,還真再也開不了這個口了。
都說了是破例,去年連縣丞家的公子都沒進門,你一個農夫之子又憑什麼擠進門去呢?
一旁偷看白老爺子的臉色,許文嵐差點就要拍大腿了。
這郭布羅承昱真是個妙人!
拉了一車的禮物,卻原來都是給別人看的,讓她的銀項圈物歸原主,隻是前奏,真正的禮物卻原來在這兒呢!
看著上前施禮道謝的白勝文,還有又驚又喜笑得合不攏嘴的白應魁夫婦,許文嵐也不禁笑起來。
一個舉手之勞,卻已經讓他們一家開心到了極點,這個承昱才真是會送禮的人,知道他們家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不過更讓她覺得痛快的,卻是他一句話就堵住了白應天想進私塾的路。李氏和白老爺子想得再好,人家不答應也是白想。
把禮物一送出,承昱也就沒有再多留,可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卻把自己的妹子明蘭留了下來:“馬車在外頭候著,你玩夠了就回家,莫太打擾。”
明蘭忙笑著點頭:“哥哥放心,我玩一會兒就回家。”生怕答慢了,承昱就改了主意。
可那溜溜轉的眼珠分明就是在說“我得好好多玩一會”,承昱也不說破,笑著告辭。
白家眾人齊出動,眾星捧月似地送了承昱出去,看著他騎的馬去得老遠,這才又眾星捧月似地護著明蘭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