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
“為什麼？”
“他想得到報酬。他說現在刑警破大案都在報紙電視登廣告，凡提供線索的都給賞金。”
“可這是交通肇事嗬——完全是兩種不同性質嗎。現在有些人哪——簡直是除了錢什麼都不認。”
趙鋼一臉的感歎，“肇事者逃跑是因為害怕法律追究，可這些目擊者——真想不到他們做人的起碼良知那去了？”
劉科長問他知道這人是誰嗎？
“他沒留姓名和電話，他說過半個小時再掛電話來。你看這事怎麼辦？”
“我看以懸賞的形式來讓目擊者站出來提供肇事者的線索也未嚐不可。”劉科長思忖了一下說，“小小被撞後，衛記者在報紙上向目擊證人發出呼喚，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這位目擊證人始終不露麵，我看——哦，對了，趙鋼，你看了今天的晚報了嗎？”
“沒看，怎麼了？”
“那個衛記者又對小小事件作了跟蹤報道，動員全社會向小小作脊椎手術捐款。”
“是個好辦法。”
劉科長告訴趙剛，“前些日子衛記者對小小的車禍事件作了報道後，社會上許多熱心人紛紛向小小獻愛心，去醫院探望小小，給她送鮮花送水果，給予小小戰勝殘疾的勇氣和信心，使她擺脫了自殺的陰影。”
“我看我們是不是也發動大家來向小小捐款？”
“我同意，但是，對小小來說，我們的工作更重要的是盡快抓到肇事者。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劉科長點燃一支煙，“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不妨也來效仿刑警對一些大要案的做法，以懸賞的形式登報上電視，這也算是一種發動群眾的做法，致使他們不是目擊者，但也許他們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趙鋼聽了眼睛一亮，“我看這辦法值得一試。”
“好！我這就去找領導，如果領導同意，我們就這麼做。”劉科長捏滅了煙蒂對趙剛說，“那個要報酬的人如果再來電話，你就把事情問清楚，根據你們現場勘察的情況，核實一下他說的是否屬實。如果屬實，等我這邊看領導怎麼決定，我們再和他談。”
領導聽了劉科長的彙報後，同意了他的想法，第二天，報上登出了這則懸賞目擊證人的通告。
這則通告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路子君也看到了這則懸賞目擊證人的報道，她邊看邊搖頭，在一旁做作業的衛陽陽問她，“外婆，什麼新聞讓你搖頭了？”
“交通警察懸賞提供目擊肇事者線索的人。咳！這人嗬人——怎麼連起碼的一點正義感都沒有了？難道有錢他就出來作證了嗎？”
衛陽陽聳了聳肩，“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
這時，衛偉拿著杯子從臥室裏走了進來。
路子君說那也要看是什麼性質的事情，“如果為了錢才出來作證，這樣的人也太沒有一點道德了。”
“媽，你們在說什麼？”
“你看吧，今天的晚報，交通警察懸賞目擊證人提供肇事者線索。我在想，肇事者固然可惡，但因賞金而出麵舉證的目擊者更為卑鄙——我是指他們的人格。”
衛偉臉上掠過一陣異樣的表情，他從路子君手裏拿過晚報。
衛陽陽說，“我認為交通警察以這種方式抓拿肇事者的辦法是可行的，不管目擊證人是處於什麼原因不出麵舉證，但至少這麼做肇事者是一種精神壓力，沒準這壓力一大，他受不了了就向警察自首了呢。”
“最好是這樣，否則目擊證人出麵舉證，從法律角度來說，他就屬於罪加一等了。”正說著，江平回來了，路子君讓江平談看法，“你說對嗎——大律師？我們正在探討晚報上關於交通警察懸賞提供肇事者線索的通告呢。”
衛偉和江平交換了一下不安的眼神。
“我在想，這些肇事者絕對都不是些什麼好人，他們怎麼能夠撞了人逃之夭夭呢？我要是警察，就讓他們也嚐嚐殘疾人的滋味。”衛陽陽發表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