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偏著頭的葉蔚藍本是隨意聽聽他們的對話,順便勾住她的兒子氣氣她的,早猜出來這位母親是來者不善,這會兒竟是要逼著齊譽回去嗎?顯然她是看不上她的,這會兒正想法設法想要拆散他們這對“情侶”。
她眼一冷道:“我說,你們是要在我的地盤當著我的麵來說我的不是嗎?要說,你們母子回去找個地兒慢慢說。這屋子掛著的,可是我的名字,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的地盤說我的不是。
如果你是順道來看看自己的兒子,那麼我歡迎,如果不是,那麼就算了。齊譽是我花了重金聘請的律師,如果他要換人,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不過,我想問問,這突然換人,對得起他的職業操守嗎?律師界的名聲可不是這麼容易混的。”
歐陽瓊瞪了葉蔚藍一眼,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凶悍的很,撇去她複雜的背景來說,她還是挺欣賞這個女人的。聽聞她為自己的朋友願意花七年的時間為她討回公道,這份義氣不是哪個名媛能做到。這樣重情重義的女人可以看家護院看自家兒子。
她的目光移到兒子臉上,此刻他的表情可不是那麼好看。“齊譽,你這個年紀,我本該催你要收收心,該結婚了的。以前我一直尊重你,放縱你,難道,你想要我中斷旅行,回來看著你,給你安排一些社交活動嗎?”她的目光再次在葉蔚藍的臉上來回掃視,最後又停在齊譽的臉上,“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跟你父親會在國內等你。”
眼睛掠過葉蔚藍,歐陽瓊轉身離開這棟古老的的房子。
葉蔚藍待她走後,臉上泛著興味看向齊譽:“喂,你媽好氣派,大老遠飛來法國就是過來看你幾分鍾,落下個警告就又飛走了,你是她親生的嗎?怎麼你們連喝杯茶敘敘母子情都沒有,連個禮物都沒給你啊。”她鬆開齊譽的手臂,靠在牆上偷樂嗬,“你說,要是她知道我隻是你的擋箭牌,你心裏的女人她更不喜歡的話,會不會被你氣的吐血?”不是她貶低夏瑾,而是事實卻是不可改變的。夏瑾出身平凡,結過婚,離過婚,更要命的是還看不上她兒子,這幾樣加起來,那貴太太的心髒受到的衝擊不要太強烈哦。
齊譽斜眼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眯眼看著她:“如假包換,她是我的親媽。我問你,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現在怎麼說你都得恭謹叫聲‘伯母’,怎麼說也是我掛名的女朋友。”他的母親可是名門出身,以前在職時也是一股女將軍的風範,果敢決斷,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麼對她。
“我叫過了啊,你沒聽到。”葉蔚藍依然是不正經的笑著,“我要是順著她,她不是更加以為我糾纏著你不放,沒準當場就揪著你的耳朵走了。況且,不待見我的人,我也不待見她。”她對著齊譽比出一根食指搖晃,上樓去了。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上麵忽然幽幽飄下一句話,帶著幸災樂禍的戲謔:“哦,某人回去要相親咯。”
齊譽看著她,抬手揉揉鼻子,眼裏露出一種光。他抬腳,幾個大跨步趕上她,這兩三級一步的重步子,將木質的樓梯都踩得重重彎了下去,木板與木板之間露出一條縫兒出來,縫隙裏的灰塵撲簌簌往下掉,若是葉蔚藍看到,保不定得心疼死。
齊譽在樓梯拐角處堵住她:“不是說是我的擋箭牌嗎?我們交往吧,好好守住我,搭檔。”這個世界上,能與他母親鬥上一鬥的女人估計就隻有她了。他不稀罕什麼名媛佳麗,與其麵對帶著假麵具的人一起吃飯逛街,說一堆言不由衷的話,他寧可麵對葉蔚藍。
葉蔚藍被他嚇了一跳,腦子正昏昏然時,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待眼睛裏的迷離褪去,她抬腿踢了他一腳,趁著齊譽呼痛彎腰去揉時,拔腿就跑,“行啊,我守住你,但是姑奶奶我不愛受閑氣,你風涼快活,所以這個是你給我的‘心靈撫慰’。”
齊譽看著她“咚咚咚”跑得飛快,勾了勾唇靠在牆上吐了口氣,眼裏有著淡淡的笑意,笑未達眼底,有著一絲無奈。交往,他們之間似乎是牽扯越來越深了,他抬眸,看著已經空了的樓道……
丁越有懼怕的人,宋詩菲十分肯定的想。丁越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後他就將她趕出了酒店。她想要盡快的擺脫他,徹徹底底得擺脫他的鉗製。
她抬眸看看金碧輝煌的酒店,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可是陽光照不去裏麵的陰暗。知道丁越接下來要見他懼怕的人,宋詩菲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隨後,她就看到一輛全球限量版的卡迪拉克在酒店門前停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司機位置下來走到車後座門旁打開。
身穿黑色漆皮夾克的男人跨腿而出,他一頭金發在陽光下閃著光潤的亮澤,帶著墨鏡的臉看不清長什麼模樣,隻是渾身透著一股冷然邪魅的氣息,將周遭炎熱的溫度都降了下來。像是知道有人在偷窺他,他忽而扭頭看向宋詩菲躲藏的方向,嚇得宋詩菲馬上將探出的頭縮了回去。克倫斯嘴角斜斜上挑,將他的邪魅發揮到極致,見不得光的老鼠也敢覬覦他?他微微斜過臉,對著司機使了個眼色,自己走進了金碧輝煌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