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老祖笑道:“你是劉大俠的師傅啊,有你在此,請他來的把握便會大很多。”四位少林曇字輩高僧聽言,也是齊聲念佛。
那嶽姓老者歎了口氣,道:“我嶽聖歎竟能做了一代大俠劉駑的師傅,不過是一場機緣巧合罷了!”他躺在擔架上,眼睛緊盯著門外紛飛的大雪,掙紮著要起身。令狐老祖見狀,急忙扶他坐起。
那名叫嶽聖歎的老者,繼續道:“我和劉駑相遇的第一日,也是下著這般的大雪,那時候他可還是孩子,可的狠咧。”
陰陽教主朱絕接道:“嶽先生睹物思人,十分感人。若是大俠劉駑此刻也能出來與你相見,那便是真的好了。”
嶽聖歎道:“你們地下站的這片土地,頭上頂的這塊屋頂,可都是劉駑自長大的地方啊。我看到這地方,便想起他時的身影,覺得他每時每刻都在這裏。”
朱絕聽後嚇了一跳,道:“一代大俠劉駑,竟然是在這個破屋裏長大的?不會吧?”法嚴和尚接道:“朱施主未免有些大驚怪了,嶽先生所言句句屬實。劉大俠不僅在這屋子裏出生,而且還在這長到了十二歲,方才出了這個村子。”
這時馮雲忍不住插道:“我曾經聽過一些傳,是大俠劉駑的父親不過是個學究,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苗疆毒聖花千雪道:“這個馮掌門就有所不知了,大俠劉駑的背景……”她還未完,便被嶽聖歎打斷。
嶽聖歎道:“你們這些人哎,太在乎甚麼世家背景了。若是誰能有像他那般的心性,那麼武功神入化,成為一代大俠,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曇雲禪師開口讚同道:“嶽施主所言甚是有理,劉駑能夠成為一代大俠,絕非偶然。若不是他心誌堅定,他曾遇見過的每一個劫難均足以將他擊倒。老衲的這話,想必白鶴真人也十分讚同吧。”
白鶴真人點頭道:“本派與劉大俠淵源頗深,若不是他以德報怨,恐怕不僅是崆峒派,就連貧道我也是早已葬身黃土了。”丐幫幫主徐八方讚同道:“大俠劉駑豈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陰陽教主朱絕歎道:“劉大俠再好有甚麼用,他要是再不來,恐怕我們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了。”他話音剛落,屋外的達摩院十八羅漢和般若院四大弟子,似是聽見了甚麼,齊齊奔出。
令狐老祖道:“敵人來了!”少林寺曇字輩四大高僧也是跟著點頭。
朱絕大驚道:“敵人來了,難道我們都在這等死嗎?”他斜眼一看采花大盜蘇六花,已是腿膝微彎,腳下運氣,看來早已是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屋外遠處傳來少林十八羅漢和四大弟子的呼喝聲,直聽得朱絕心驚肉跳,他再一看法嚴和馮雲等人,臉色也是極不安定。令狐老祖歎了一口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夫活了這許多年也是夠了,今日就是拚了又何妨。”完邁開腳步便要出門。
曇雲禪師叫住他,道:“令狐施主且慢,依老衲看來,嶽施主的神情可算是十分淡定,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眾人隻見嶽聖歎弓著背,呆呆地看著屋外的雪景,道:“其實你們不請我來,劉駑他也是會來的。依他的俠義心腸,中原武林逢此等大劫難,他又怎會不理?”
陰陽教主朱絕有些不信,兩隻眼睛徑直往屋外瞄,卻見少林寺眾弟子的身影在遠處的雪地上縮為一團黑點,看不真切。嶽聖歎道:“我不用看,便知道,大俠劉駑已經來啦。”朱絕道:“你怎麼知道?”
嶽聖歎笑了笑,跟著一陣劇烈地咳嗽,道:“那時候我還在為前唐朝廷辦事,裝扮成一個賣油郎打探王仙芝、黃巢賊軍的軍情。也就是在這屋外,我與劉駑第一次相遇,他那麼執著地追著我。從那時他便在我心底裏留下深刻的印象,便連他的味道,我也能聞得出來。”
朱絕用鼻子使勁地嗅了嗅,道:“這屋子裏隻有一股年久失修的味道,還有甚麼其他味道,你個老頭盡瞎!”他見大敵當前,竟不再顧念武林中的長幼尊卑,口不擇言起來。
嶽聖歎聽他這般,也不以為意,道:“年輕人,不要這般急躁。當年那個娃娃劉駑,能夠成為一代大俠,也是經曆了十分之多的風雨。你甚麼都沒有經曆過,又怎知道我這個糟老頭的不對呢?”
朱絕聽言直要反駁,他自己之所以能成為邪派一代梟雄,才略大計豈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所經曆的江湖險惡自然也是數不勝數。然而他還未開口反駁,隻聽遠方一陣勁風襲來,便急忙閃身要躲。他還未來得及動身,隻見一道黑影射入屋內,釘在火爐後的影壁之上。
眾人湊前一看,乃是一柄劍。朱絕大叫,道:“我知道,這柄劍是昆侖劍神韋一然的!”他話音剛落,又是一連串甚物射入屋內,釘在影壁之上。蘇留花大叫道:“我認得,這是山‘七絕手’魏不棄的十枚指釘。花千雪,你是不是!?”花千雪跟著激動地連連點頭。
緊接著,一把刀、一塊令牌跟著飛入,深深嵌入影壁之中,分別屬於“吐蕃刀神”翰日措和契丹第一高手耶律台。
嶽聖歎弓著腰坐在擔架上,笑道:“我就知道劉駑來了!”
這時候外麵突然西風倒卷,大雪一股腦地進了屋,撲得眾人滿身都是。嶽聖歎抬起瘦骨嶙峋的雙手,去觸碰那雪花,卻又驀地落下。過了許久,仍是不動。
禁軍教頭秦方趕緊試了試他的鼻息,大驚之下急道:“嶽,嶽先生,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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