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7日,大雪。
大雪紛紛揚揚,丁雪歡呼著衝出屋來,站在白色的世界中張開了雙臂。記憶中,寧川的冬天是溫和的,從未見過雪花,更不要說是這樣大的雪。
在茫茫的大雪中,丁雪看到了一束香花,它靜靜的躺在陸一新的臂彎中,在這銀白色的世界中,那一抹色彩是如此惹眼。
“小雪……”他把花舉到丁雪麵前。
丁雪怔住了,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隔著一束花的距離,雪花在眼前不斷的劃過,凍僵了空氣,丁雪的眼眸漸漸變得冷漠起來。
她背過身子,背倨傲的挺立著。
“小雪,真的就這麼恨我?”
在她轉身的霎那,陸一新的心狠狠得痛起來,好像有一把回旋的利刀插入心髒,血開始滴滴答答地落下。
如果這一束花早到了兩年,丁雪不會接受,如今,它整整晚來了兩年時間,那麼她還會接受麼?
既然過去了就然它過去吧,能夠遺忘就遺忘吧,何必再這樣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丁雪在心中默默的告誡自己。
她倒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直入肺腑,“曾經恨,現在不恨了。”丁雪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靜和決絕。
“真的。”聽到這句話陸一新像一個孩子般開心得笑了起來。
“嗯,因為不喜歡了,所以也就不恨了。”丁雪字字平靜,卻是如刀般傷人。
陸一新擋住了丁雪的去路,“你騙人。”他的語氣中有薄薄的怒意,“我們四年的感情難道抵不過一個誤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丁雪沒有開口,恍惚中,她看到了大學時代的陸一新和自己:
“小雪,沒有騙你。”不知什麼時候,於曉柏下樓來,他擁住了丁雪的肩膀,向陸一新展開了笑容,笑容裏麵帶著些許的敵意。
陸一新看著於曉柏擁住丁雪的手腕,瞳孔開始收縮,怒氣從心底下開始翻騰。
“我和小雪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插話。”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說話?”他慢慢的俯下身,吻住了丁雪唇。
她的唇冰冷如水,他的唇溫暖如春。
陸一新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骨節嘎吱響,胸腔裏麵像是點著了一團火,他一拳掄了過去,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丁雪。
“你瘋了。”丁雪扶住了於曉柏,轉頭怒視著陸一新,心想:好你個陸一新,當初白薇薇把酒潑到我臉上時候,你連個阻擋的手勢都沒有,溫順的像是一隻哈巴狗,現在你倒是學會了裝英雄。
在丁雪那樣的目光中,陸一新漸漸感到無力,“你護著你,你竟然護著他。”
“我當然護著他了,他是我的男朋友,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一點都沒有了。”丁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到了陸一新的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裏麵夾雜著憤怒,傷心,無力和絕望,丁雪心中痛的難以遏製。
於曉柏歪著頭輕輕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了笑容。
鮮花跌落,陸一新看著丁雪一步一步地後退,內心荒蕪一片,丁雪眼角裏暗藏的淚水也終於悄然滑落,跌入茫茫大雪中,了無痕跡。
雪落無聲,紛紛揚揚,妄想蓋住所有的悲傷。
於曉柏等陸一新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時候,小心翼翼地問丁雪說:“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話音剛落,沒想到丁雪竟然一巴掌扇了過來,於曉柏躲閃不及,剛被揍了一拳的臉又遭了一掌,“流氓。”
“什麼流氓,我剛才可是幫了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於曉柏捂著再次受傷的臉,一副委屈。
有一隻手撿起了被大雪覆蓋的鮮花,望著丁雪和於曉柏消失的樓角微微出神,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幕都被來找於曉柏的任漫兒看見了,她緩緩地向立在路旁的垃圾桶走去,把手中的鮮花丟了進去,然後拍了拍手,掏出手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