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吐溫是美國文學史上第一位用純粹的美國口語進行寫作的作家,被福克納稱為“美國文學之父”,被豪威爾斯譽為“美國文學的林肯”。他是美國鄉土文學的集大成者,他的作品最突出的特點是幽默和諷刺,他以清新幽默的文筆、毫無雕琢痕跡的樸素語言開創了美國小說口語化的先河,在現實主義小說語言風格方麵為美國文學的發展作出了卓越貢獻。代表作有《百萬英鎊》《王子與貧兒》《湯姆·索亞曆險記》《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等。
主人公“我”作為獨立黨的代表,和斯坦華脫·樂·烏福特、約翰·特·霍夫曼兩位先生一同參加競選。“我”的聲譽顯然要比這兩位好得多,競選似乎穩操勝券。然而隨著競選的展開,各種指控他的新聞和匿名信接二連三地出現,他不斷地遭受惡意的誹謗和攻擊,聲名狼藉,無奈之下他放棄了競選。
我被提名為紐約州州長的候選人,是在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此後,我便作為獨立黨的代表,和斯坦華脫·樂·烏福特先生,以及約翰·特·霍夫曼先生一同參加競選。我的聲譽顯然要比這兩位好得多,這也是我引以為傲的一大競爭優勢。這一點從報紙上就能輕而易舉地找到證據。在過去,這兩位也深知美好聲譽會對自己大有裨益。然而,在最近這些年,他們卻終日做出各種各樣的可恥行徑。因而,我在暗暗慶幸自己擁有這些競爭優勢的同時,也在隱隱擔憂著:我與這兩位的大名整天並列在一塊兒,傳遍了全州的各個角落,這讓我總是有種惴惴的感覺。隨著這種感覺的逐漸加深,我終於忍不住寫信告訴了我的祖母。沒過多久,我便收到了她的回信。她在信中嚴肅地說道:
“在你的一生之中,連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也沒有做過,一件也沒有。但是烏福特與霍夫曼究竟是怎樣一種人,你去報紙上尋找答案吧,那上麵寫得清清楚楚的。在得出對他們的評價以後,你就要作出一項決定,你是否真的要跟他們兩個一起競選州長,將自己與他們那種人混為一談。”
我也是這麼想的!讀完這封信以後,我徹夜失眠。可事到如今,我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要在這時退出選舉顯然是不可能的,眼下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堅持到底。
早上,我吃著早餐,翻著報紙,正覺得精神不振之時,忽然發現了一則新聞,讓我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新聞的內容如下:
偽證罪
1863年,馬克·吐溫先生被來自交趾支那的瓦卡瓦克的34位證人證實,犯下了偽證罪。在當地,有位窮苦的寡婦,帶著自己的幾名孩子,依靠僅有的一片麵積不大的香蕉園過活。可是馬克·吐溫先生竟然對這片香蕉園產生了覬覦之心。如今,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馬克·吐溫先生表示要競選州長。既是如此,對於先前這件事,或許他能夠給出我們一個解釋。無論是要對自己負責,還是要對想選舉他成為州長的民眾負責,馬克·吐溫先生都應當對這件事的經過誠實地表述出來。不知做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否心甘情願呢?
我大吃一驚!這項罪名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不管是對交趾支那,瓦卡瓦克,還是對香蕉種植園,我統統都一無所知。這跟我對袋鼠一無所知是同樣的道理!我就快要瘋掉了,但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結果我就稀裏糊塗地浪費了這一整天。翌日早上,我在這份報紙上看到了有關這件事的後續報道:
我從來就沒有到過交趾支那!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瓦卡瓦克!我也不知道什麼香蕉種植園,正如我不知道什麼是袋鼠一樣!
發人深省
想來所有人都已注意到了,對於自己在交趾支那犯下的偽證罪,吐溫先生由始至終沉默不語,他這種表現真是耐人尋味呀!
整篇報道僅有這一句話而已。在之後競選進行的過程中,該報紙總是以“聲名狼藉的偽證罪犯吐溫”作為對我的稱謂。
另外,還有這樣一則新聞,出現在了當日的《新聞報》上:
有待查實
為了向有意投票支持自己的民眾負責,我們的新任州長候選人可否對下麵這件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吐溫先生曾到蒙大拿州參加野營訓練,當時有人與他住在同一座帳篷之中。野營期間,吐溫先生這位室友不止一次丟東西。這些失物後來要麼出現在吐溫先生用來包裹雜物的報紙中,要麼直接出現在吐溫先生身上。為了幫助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改過自新,眾人於是用柏油抹了他一身,給他粘上羽毛,用一根木棍抬著他出去遊行。之後,又規勸他將自己的帳篷讓出來,並離開此地,再也不要回頭。對於這件事,他可否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