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桑葚落到梁茶香的腳邊,梁茶香毫無所覺她烏亮的雙眸此時正貪婪的盯著河對岸的母子。
那母親背著孩子一臉的滿足詳和,孩子輕輕的伏在母親的背上糯糯的唱著兒歌,看見母親臉上流下汗水不時的用肉嘟嘟的胖手給她擦汗,每次母親都抱以溫和的微笑。
“別看啦!人都走遠了。”
蕭清揚連丟了幾粒桑葚梁茶香都一無所覺無奈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突兀的聲音讓梁茶香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西式白襯衫黑色西褲,不似初次見麵青衫長褂儒雅文氣。從骨子裏透著一股陽光另有一番生機勃勃。
“給!”
蕭清揚很突兀將一包碧綠桑葉包著的紅的黑紫的桑葚塞到梁茶香手裏咧嘴一笑露出兩隻尖尖的虎牙。
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做,下意識的隻是想要她高興起來。
或許是自己看懂了她黑水晶般眼眸中對母愛的渴望起了同病相憐之情吧。蕭清揚在心中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
“好甜。”
梁茶香撚起一粒桑葚丟進嘴裏正好掩飾了她目前的處境。
“是吧!我也覺得好甜。”
蕭清揚也撚起一粒黑色的桑葚丟進嘴裏。
這個姑娘真有意思,對於他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感到驚奇,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乎也不像別的姑娘那麼矯情。
想到這蕭清揚不自覺的嘴角上挑。
這一點上次在火車上就看出來了。
轉臉就看到梁茶香撚了粒紅色的桑葚要往嘴裏丟,那是他摘那粒最大最黑的桑葚不心順帶摘下來的。
“這桑葚越黑越甜,那紅紅的看著好看吃一嘴能酸掉大牙。”
梁茶香被他的嘴裏直冒酸水。
“吃多了甜的,偶爾吃吃酸的開胃。”
梁茶香一本正經把那粒紅桑葚丟進嘴裏,酸酸澀澀一如她的心。
“能給我再摘點嗎?”
梁茶香指了指桑樹上紅桑葚。
嘴裏酸了心才不會覺得有多酸。
真是個奇怪的的姑娘。
蕭清揚搖了搖頭很配合的爬上樹給梁茶香采桑葚。
不過今自己似乎更奇怪,平時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表妹的各種無禮要求。
不過上樹摘點桑葚算不得無理吧?
應該不算吧!
兩人把桑葚吃了個精光,直到各自己回家梁茶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問對方的名字。
想想真是不好意思吃了人家的東西居然不知道對方姓啥名誰。
遠遠的熟悉的院已經在望。
越靠近那個院梁茶香越有種近鄉情怯之感,自那次離家出走之後秋墨雖仍然對她一副眼睛鼻子都礙事的模樣卻再沒有如此下狠手打過她。
阿媽回到綢橋鎮後似乎脾氣變得更壞了,有好幾次她都感覺到阿媽身上散出來的“雨欲來時風滿樓”的危險氣勢。
梁茶香顫抖著手指解開籬笆扣,心裏有一種轉身逃開的衝動,可雙腳卻莫名其妙固執的牢牢釘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