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插曲梁茶香並未放在心上,套上她的白色工作圍裙把長盤在帽子裏看她的機器去了。
可是到了晚飯時間車間裏的工人都聚在一起吃飯時梁茶香整個人都不好了,幾乎人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
第二下午上班所有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起來,弄得她莫明其妙摸著自己的臉一個勁的問朱珍珍、蔣華芳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洗幹淨。
王茶花更是忙裏偷閑的跑過來問她怎麼回事。
聽完前因後果之後隻她傻,好好的機會白白浪費掉了。
接下來的幾裏梁茶香成了興隆昌的新聞人物,整個廠子裏無人不知前道車間的“梁傻子”,這其間石雲崢又爭取了幾次都被梁茶香給回絕了。
這日下了夜班拖著疲憊的腳步推開自家的大門,想著盡快躺到她溫暖的被窩裏美美的睡上一覺。
冷不丁的秋墨的冰冷如水的聲音自臥房響起,“給我滾進來!”
梁茶香心中忐忑,機械的跨進秋墨臥房。
木質雕花的老式床上掛著淡青色葛布蚊帳,半躺在床上的秋墨掩在其中隱隱約約看不真實。
“你跟我進來。”
秋墨從床上爬起來轉身進了隔間。
“跪下!”
一臉寒霜的秋墨眼神冰冷的像一把鋒利的刀。
梁茶香依言乖乖的跪在秋墨特意在自己臥房裏開辟出來的暗室的蒲團上,麵前的供桌上放著她外公和母親烏亮的靈位。
秋墨咬著牙抄起牆角掛著的雞毛撣子狠狠往梁茶香身上抽去。
夾著呼呼風聲的雞毛撣子快如閃電的落在梁茶香的胳膊上。
“阿媽!”梁茶香從地上彈起來隔開一個安全的距離,“我哪裏又惹您生氣了。”
雙手撫著痛處梁茶香黑寶石般耀眼的眼眸裏蒙了層水氣。
看著梁茶香玄然欲泣的美目秋墨隻覺得壓在胸口的那一口濁氣瞬間燃燒成熊熊惹火,三步兩步跨到梁茶香身邊掄起手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往梁茶香的身上招呼。
“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
失去理智的秋墨隻覺得一陣暢快,下手更是毫無顧忌。
倔強的梁茶香咬著唇一聲不,邊躲邊瞅準機會奪門跑了出去。
清醒過來的秋墨愣愣的看著自己手裏的雞毛撣子無力的滑倒在梁筱悠的靈位前。
空洞無神的眼睛盯著“梁筱悠”三個字像是問梁筱悠又像是問自己:“我錯了嗎?”
半晌雙手捂臉頹然、無力的癱坐於地,“我都幹了些什麼……”
而跑出門去的梁茶香毫無方向一路狂奔,終於被一條橫臥的河攔住了去路。
她抱著膝蹲到地上,的身影在周圍瘋長的野草野花中看起來越的單薄、無助,似水中一葉浮萍,又似那隨風而散的柳絮……
騎在粗壯高大的桑樹上的蕭清揚看著滿心不是滋味。
第一次在火車上她靈動、狡黠,像一隻迎風而舞充滿靈氣的精靈讓他忍住主動把靠窗的位置讓給她。
再次見到她,那個靈動的女孩卻成了折翼使寂落、易碎。這讓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住了似的悶悶的讓人心裏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