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茶香結束幹事處的工作,直接走馬上任,接手了前道車間的財務工作。
這個工作很輕鬆簡單,是財務,其實就是統計。
統計車間裏的每一個員工,一個月工作了幾,請了多少假,然後跟據上班的數,給他們算工錢,工錢。
就是工錢這簡單的事情,也不用每個月都做,興隆昌三月一回工錢,她隻要每三個月,花點心思做一份工錢表,照表工錢就行了。
朱珍珍非常好運,休完婚假,第一上班就趕上了工錢。
“珍珍你得了多少?”
朱珍珍拿著工錢從辦公室出來,遇上了來拿工錢的蔣芳華。
“沒多少。”
朱珍珍不鹹不淡的應付著她,收起工錢條,放進胸前的工作服口袋裏。
這個蔣芳華,越來越讓她反感了,要不是在茶香辦公室門口,她不想讓茶香為難,連應付她都懶得應付。
蔣芳華看著朱珍珍遠去的背影,收起笑容,撇撇嘴。
有什麼了不起!德性!
再轉身,就見一身柳芽黃纏枝花,斜襟衫的梁茶香,低著撥弄著算盤。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看不到麵容,隻看見她那烏亮亮的頭頂。
若大的財務辦公室隻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擺了盆水養的銅錢草,窗邊靠牆有兩盆高高壯壯的叫不上名的樹木,葉子寬寬大大,綠油油的,她還是頭一次見。梁茶香身後,貼牆立著一架黑色的博古架,架子上放的不是古董,而是各式各樣,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的盆栽,有的枝繁葉茂蓬勃向上,有的像瀑布一樣根根垂下,有的開滿花,有的光長葉子不開花。
這哪是工作的辦公室呀,分明就是一花園啊。
蔣方華眼眸閃了閃。
這死丫頭真是好命,本想借著一箭雙雕的計謀,毀了石雲崢的婚事,順帶著也把她的名聲搞臭。
沒想到……
真是沒理,打結沒自己快,個子不如自己高,力氣沒自己大,憑啥她現在高高在上,自己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擋車工。
憑什麼?
蔣芳華攥著的手緊了緊。
就憑她運氣比自己好?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就算你運氣逆,本姑娘照樣有辦法將你拉下馬。
辦公室裏,一直低著頭的梁茶香動了動,她忙嘴角揚起,笑意盈盈的走了進去。
“茶香。”
梁茶香抬起頭,“芳華,你來啦!這是你的。”
她拿了裹著工錢條的一摞銀元,遞給蔣芳華。
蔣芳華瞥了眼工錢條上的數目,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適才她看到朱珍珍的工錢條,上頭的數目比她多的多。
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還是看清楚前麵的數字是二。
一個月工錢六塊大洋,三個月,一假不請十八塊大洋,朱珍珍息了兩個半月,按理六塊大洋也拿不全吧?
什麼待她和珍珍一樣,都是她的好朋友。
狗屁!
咋沒見多給自己一個子?
還有那瑩光潤澤,粒粒圓潤的珍珠鏈子,對於一個女子來,也是一筆不的資產。
也沒見她記得自己,哪怕給自己一粒。
朱珍珍不在的這倆月,自己沒少拍她馬屁吧?
可朱珍珍一回來高低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