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紅眼
遠行的旅人帶來一個遠古而神奇的故事。
鄰家有對年逾五十的老夫妻,求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偏偏老天無眼。
一日,老婦又去到處求拜土地廟了。這年頭,最多的無非土地廟,況且鄉下窮地方哪懂那麼多這神那神的。
“懇請老神爺給賜個兒子吧!老身在此謝過老神爺了!”她虔誠燒了香拜了神,每每都是這兩句話卻從來沒實現過。但她並沒有放棄。
老婦站起身子就欲轉身離開時,身後的土泥神突然發出了聲音。“你要兒子是嗎?”
老婦驚恐間夾雜著複雜的欣喜,她狂點頭,再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是,是,我,我要兒子!”
“無論他將來身份高低貴賤,也不論他善惡醜美,你都願意要嗎?”來自遠方的聲音又在耳畔回蕩。
要,無論如何都要!
霎時,西風狂嘯而來,眼前一片昏暗。老婦掀了掀眼皮,疲憊地醒來。這是在做夢嗎?她嗅了嗅寬大的袖子,卻暗暗飄來一股香火味。
十月懷胎,哭鬧的嬰孩呱呱墜地。這孩子是神靈的賞賜,她如是想著,便越來越寵溺他。
孩子到了十歲時,她的丈夫死了,不過無事,她一個人也能將他拉扯大。
就這樣平靜而平淡地生活著,直到孩子十六歲時。
“娃兒,你的眼睛怎麼了?”赤紅如同要滴血的櫻桃般,駭人心驚。老婦搖著孩子的肩膀,焦急地喊他。
孩子未動神色,淡然地離去了。身後,老婦長歎一口氣,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從小斯文恬靜,一點都不像男孩子,該如何是好。
隨著年齡的增長,孩子的紅眼越來越嚴重了!鎮上的大夫無一例外都未能解決紅眼之症。不久,這事就引來村裏流言蜚語紛紛。
孩子越來越沉默,終於在某天夜裏消失了蹤跡。
後來,村裏越來越多的人消失了,卻在不遠處的大海旁發現了村民被吸幹血的屍體,唯獨不見孩子的。
“是那乖巧的紅眼孩子幹的嗎?”我問。
旅人聳了聳肩答道,“誰知道呢。村裏流傳說那孩子不是別人,正是邪龍中的一種,名叫紅眼。紅眼主凶殺、嗜血,不是見別人血,就是見自己血,所以眼睛異常地紅。”
世間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東西,我是不知道,不過還真是個悲哀的故事呢。
PS.紅眼十六歲成年,所以孩子那年得了紅眼。
176、門之貓眼
白臉好幾次都叫我搬去對麵稍微高一點的高層樓房,我搖頭,倒不是我不喜歡住高層建築,隻是我實在是不喜歡看門上的貓眼。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有位將帽子壓得很低的客人經過我的攤頭,然後給我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天不甚晴朗,灰蒙蒙的,感覺很壓抑。加之客人的帽簷很低,遮住了眼睛,讓我更加抑鬱。但,為了獵奇,我還是容忍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有些粗獷,乍聽之下竟有幾絲蕭索。“您別怕,隻是說一個故事而已。”
我朝他笑笑,掩去尷尬。
“我家住在十三樓,高層,一共十九樓,所以我住得也算高的了。這樓算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高樓,所以年久失修,馬上就要推了重建的。樓裏基本上已經搬空了,除了一家人家。
我不知道為啥那家人家一直沒有搬,許是和我的想法一樣要多拿點拆遷費吧。有天抽了空就跑到十八樓去找這家人家的主人聊點心得對策。
主人感覺有些陰沉,話不多,隻是從貓眼裏看了我一眼,然後隔著門同我說了幾句便將我轟走了。我沒有在意,唯獨感覺貓眼裏的那雙緊盯著我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綠光有些毛骨悚然。
一個禮拜後,聽說十八樓的那家人家已經搬走了。我有些理虧,想想還是第二天去簽了合同走人吧,舊房裏一個人住怪嚇人的。當天夜裏,我又上了十八樓,就是想看看他們家,反正也沒有人了嘛。可是奇怪的是,那扇緊閉的門怎麼都開不開,我想想不對啊,連人都搬走了怎麼會開不開呢?於是死命撞了起來,可是撞到一半時,我的背脊一陣發涼,真的,感覺貓眼裏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盯著我……
我嚇得急忙跑了回去。當天夜裏我就病了。又過了兩天,我急忙趕去簽合同。我自嘲著笑了笑說看來自己還真是最後一家走呢。你猜那個工作人員和我說啥?”
說啥?我急忙問。
“他說,是呢,可不要像十八樓的那個人,不同意搬走,結果一個月前不曉得被什麼人給殺了,好像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