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冬接替石金任營盤鄉法庭庭長時,鬧了些情緒。一則營盤鄉“廟小”,在營盤鄉幹不出出息。營盤鄉是全縣最偏遠的一個鄉,三四十年代是土匪窩子,“北灘的女營盤的匪”,在壩上草原是出了名的。現在營盤鄉沒了土匪,可地方窮,刁民多,沒人願意呆。二則楊曉冬怵和石金共事。石金任法庭庭長期間,別人在他手底幹不長,走馬燈似的換了一個又一個,說他是庭長,其實是光杆司令。現在石金犯了錯誤,被撤了職,卻不願離開營盤鄉。讓石金給自己當助手,楊曉冬一想起這事,腮幫子都疼。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楊曉冬和電視台的記者白麗談得正火。這個成果來之不易,楊曉冬進攻了一年半,先後擊退三個敵手。現在一走,不是把白麗拱手讓給了別人?領導和楊曉冬談話時,語重心長地說,讓你挑這個擔子,我們是慎重考慮過的,艱苦的地方最能鍛煉人,你要珍惜這個機會。楊曉冬滿肚子的不願意,可他知道別無選擇,就違心地掬出一臉笑,豪氣十足地表示,我一定好好幹,不給領導丟臉。領導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地說,小夥子,下去鍛煉鍛煉,以後好挑重擔子啊。楊曉冬望著領導,心下卻罵,把老子發配了,還放狗屁,他媽的。
當天晚上,楊曉冬去白麗的宿舍和她約會。白麗是新聞係畢業的高才生,人不怎麼漂亮,可很性感。白麗拿出烤紅薯給楊曉冬,楊曉冬捧著紅薯,卻無法下咽。他知一旦去了營盤鄉,這紅薯就極有可能吃不到了。白麗瞧楊曉冬一臉凝重,點著他的額頭問他是不是又挨領導的批評了。楊曉冬搖搖頭。白麗笑說,有了新歡,要和我吹燈,又不好啟齒是吧?沒關係,你說吧,本人無所謂。楊曉冬便將不幸的消息告知白麗。誰知,白麗一聽就跳起來,這是好事啊,沒人幹了的你去幹,才能看出你的能力。楊曉冬故意扮出心事重重的樣子,說,我怕的不是這個,我是擔心老婆讓別人搶走。白麗撲哧一笑,美死你,誰是你老婆?又鄭重地說,隻要你幹出樣子,我想逃也難呀。楊曉冬乘機說,可我心裏不踏實,又擠擠眼,你得讓我踏實才行啊。白麗俏臉一紅,嬌嘖,美得你。楊曉冬覺得火候到了,動作的試探性就很強硬,白麗猛地打開他,小心我下逐客令。楊曉冬悻悻道,這麼快就翻臉了呀。待楊曉冬走時,白麗卻說,這麼晚了,你還走?楊曉冬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叫了聲我的姑奶奶,一把將白麗抱起。
白麗雖然新潮,在男女事上卻守得很緊。楊曉冬和她談了一年半,除了接吻以外沒有更深的發展。今天的事出乎楊曉冬的意外。因此,楊曉冬身子忙乎,腦裏卻是領導的麵孔。因禍得福,全虧了領導呢。
楊曉冬滿身大汗地下來,卻鬼頭鬼腦地往白麗身底下瞅。楊曉冬讀過一篇叫《桃花燦爛》的小說,知道處女在做愛後身底要盛開一朵“燦爛的桃花”,他想看看有沒有。白麗挪了挪身子,楊曉冬終於看清了,她身底的褥子光溜溜的,甭說桃花了,狗尾巴草也沒有。楊曉冬懊惱地想,我他媽放心什麼,她的桃花早已謝了。楊曉冬的臉色就有些僵。白麗唔了一聲,說,我全給你了,你可不要負我。楊曉冬一閉眼,什麼桃花,見他娘的鬼去吧,老子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