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喋血鏢局(1)(2 / 3)

三年前,段老爺子在走鏢途中被江南獨腳大盜一枝梅所害。段天涯為父報仇,十招之內將一枝梅刺於劍下。從此,一戰成名。

他接掌風雲鏢局三年多來,南來北往沒失過一趟鏢,水路陸路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卻沒有想到這次為朝廷押送賑災銀兩,卻在濟南出了事。出事之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怕朝廷對風雲鏢局不利,所以明知京城已為他布下天羅地網,還是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段天涯與那虯髯大漢一同進城之後,虯髯大漢向他抱拳感謝道:“多謝段兄援手,要不在下今天隻怕是進不了京城了。”

段天涯一怔,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段?”

虯髯大漢哈哈一笑,道:“如果在下連這點眼力也沒有,那豈不是在江湖上白混了這麼多年。”

段天涯見這大漢濃眉大眼,言語豪爽,也不隱瞞,道:“在下正是風雲鏢局段天涯,還沒請教仁兄高姓大名?”

虯髯大漢臉色一紅,道:“段兄,實不相瞞,在下此次進京,原是有件大事要辦,若將來曆相告,隻怕日後會連累段兄。若隨口杜撰一個假名,又對不住段兄一片真誠。真的叫在下好生為難。”

段天涯見他額頭上竟急出汗來,知他所言非虛,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勉強,就等下次有緣相見時你再相告,如何?”

虯髯大漢鬆了口氣,大聲道:“好,下次相見,一定請段兄大幹三百杯。”

段天涯抱拳道:“告辭。”

虯髯大漢也抱拳道:“京城危機四伏,段兄保重!”

兩人上馬,調轉馬頭,快馬一鞭,分道揚鑣。

段天涯原本打算找個地方暫避一下,捱到天黑再回鏢局,可一想到家中年邁的老母親此時一定在為他擔心和焦慮,便再也顧不了許多,打馬直奔風雲鏢局。

回到鏢局門口,遠遠的就見兩扇大門緊閉,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還有不少官兵把守著。他大吃一驚,不敢停留,立即調轉馬頭,繞到鏢局後門口,見四下無人,遂從馬背上輕輕一躍,縱上牆頭,再淩空一個翻身,跳進鏢局後院。

院子裏靜悄悄的,微風輕吹,一股濃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心頭立即湧起一種不祥之兆,不由加快腳步,急忙向母親房中跑去。

母親房中一片狼藉,母親供奉的那尊玉觀音也跌在地上,碎了一地,但卻不見母親的身影。他大叫道:“娘,娘,你在哪裏?”卻無人應他。他又跑去其他人的房間看了看,皆不見人影。

難道母親已經……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又急急向前院尋去。一到前院,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院子中央被人挖了一個大坑,坑裏的屍體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散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再仔細一看,母親也躺在這裏。不但他母親,風雲鏢局上上下下五十餘口人的屍體全都躺在這裏。

“娘!”他悲呼一聲,撲過去一把抱住母親的屍體。屍體早已冰冷僵硬,但卻雙目未瞑。“娘,兒子不孝,兒子來遲了!”他仰天悲呼,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一柄梅花槍忽然如毒蛇一般從屍體堆中鑽出,帶著一道寒光,直刺段天涯的咽喉。

痛苦往往能使一個人的感覺變得遲鈍,等到悲痛中的段天涯感覺到有利器襲來時,冰冷的槍尖距他的咽喉已不過三寸遠。情急之中,他將身體硬生生向後仰躺下去。梅花槍貼著他的脖子刺了過去。

卻沒有料到槍尖還有一個倒鉤,對方收槍之時,鋒利無比的倒鉤順勢在他肩上輕輕掛了一下。雖然隻是輕輕一下,卻已被鉤去一大塊皮肉,傷口又辣又麻,鮮血頓時染紅半個肩膀。

段天涯大吃一驚,身形一晃,已掠出一丈開外,同時嗆啷一聲,手中的天涯明月劍已出鞘。

偷襲者手握梅花槍站在一邊,看著他冷笑不已。

段天涯微微一驚,失聲道:“梅花路?”原來偷襲他的人正是定海侯爺府的總管梅花路。與此同時,侯爺府的副總管清風子也帶著十名勁裝漢子從假山上躍下,呼哨一聲,搶占了他周圍所有的有利位置。

段天涯眼角餘光一掃,隻見這十名勁裝漢子中,有幾個他是認識的。四個使鬼頭大刀的號稱長江四傑,原是長江幫的四大護法,不知何時已投靠了定海侯。持镔鐵齊眉棍的大漢叫雷老七,原是丐幫七袋長老,也許是受不了丐幫清苦的生活,竟也成了定海侯手下的鷹爪,而他手中的打狗棒不知何時也換成了镔鐵齊眉棍。

這些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段天涯不禁暗暗佩服定海侯,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竟使這一大幫江湖高手為他賣命。但麵對強敵,他麵無懼色,一臉悲憤,長劍一指,冷聲道:“梅花路,你好無恥,連毫無反抗之力的老人家也不放過。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就來殺我,為什麼要害死這麼多無辜的人?”

梅花路看了看旁邊的屍體,冷笑道:“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段天涯問:“那是誰殺的?”

清風子道:“是皇上,是皇上下旨將風雲鏢局滿門抄斬,不留一個活口。”

梅花路盯著他道:“你若交出那一百萬兩銀子,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段天涯道:“我沒有拿那些銀子。”

清風子問:“那是誰拿了?”

段天涯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不是風雲鏢局的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