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婉隨手拈起杜子雲送來的信,拆開一看果然是薑家送來的,隻不過是張白信,除了薑家的密印以外空無一物,陸小婉翻過來又翻過去的看了幾遍,還是沒能發現其中的端倪,隻得細細的收了,暫時不做他想。
京州冷雨蕭來了消息,因為之前陸小婉一直是易容做男裝,此番壓下了青州的瘟疫,隻希望陸小婉進京做個禦醫,來信說的委婉,隻說陸小婉若是不願意就不作數。
陸小婉看這信,又瞧了瞧眼前送信的人,知道這是冷雨蕭的心腹,一時眼神銳利起來,厲聲問道:“那人出了什麼事?”
陸小婉口中的“那人”兩人自然都是心照不宣。
麵前之人靜默了一會,出聲道:“主子有命,若是陸神醫問起,自當是據實以告,前些日子,淩國的刺客對主子下了手,匕首上有毒。”
陸小婉眉毛一挑:“如何知道是淩國的刺客?”
來人恭敬的道:“那刺客被抓後服毒自盡,隻在身上搜到一個烙有淩國皇室派遣的密令令牌。”
陸小婉不語,片刻後才緩緩說到:“回了你家主子,禦醫的事情暫時緩下來,我可以喬裝保護,他也好的差不多了,你隻消提點他一句,‘可有人會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放在身上再去刺殺別人。’”
來人一怔,抬頭看向陸小婉,倏然又低下頭去,好似冒犯了陸小婉,“屬下領命。”說完一收剛才略帶鬆懈的神情,警覺起來,朝陸小婉行了個大禮。
過了許久,身後才傳來陸小婉若有似無的聲音,“你可知為何我信任你,自是因為他信任你。早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見過你的印記。”突然又嚴厲起來,“既然是他身邊的人,自然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能對任何人鬆懈,你可知,你剛才的鬆懈之時,若我有心對付你,你在我手下走不過一招。”
說完,身上竟然散發出隱約的殺氣。
來人直直跪下,“屬下知錯。”
陸小婉微一伸手,“回去吧,向他認錯。”
陸小婉知道這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若有冷雨蕭這般開口,恐怕是遇上了暫時動不了的內鬼。
柳離還在青州城內忙乎,剩下的事情丟給柳離也就可以了。陸小婉略一思忖,覺得有必要回去了。
招來柳離,吩咐了些注意的事情,隻說了自己要離開青州。柳離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恭敬的跪下:“不管宮主做什麼決定,離月隻希望,宮主以保住自己為上。”說完就地磕了三個響頭。陸小婉沒有阻止他,心下有些感動,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柄笛子來,“此笛是我在外巡遊的時候偶然所得,若我遇到危險,會召喚此笛,笛聲會指引你到我藏身的地方。”說罷,遞與柳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了他一會,轉過頭去眯上眼睛。
知曉陸小婉是把自己性命一般的信任交與了自己,柳離麵色一整,盤腿坐了一個月宮立誓的古怪手勢。
陸小婉沒有扭頭再看,隻開始細細的想這番行程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