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淺墨雙臂抱胸,斜倚在真皮的沙發上,略一思肘,“你在法國,好像還有課程沒有結束吧?也許,出去深造一下,你的前景會更好!”

這麼明顯的驅逐,試問還有誰會聽不懂?曾芷柔倒還挺淡定,仿佛今天這番情境,她早就有所預料。倒是一邊的緋月,款款來到方淺墨的身邊,一屁股坐下,似笑非笑:“怎麼,見不得她受委屈,心疼了?這裏,已經被你慣壞一個;別一不小心把表嫂也給慣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但願你的維護,你的用心,是有回報、並且是值得的!”

一語中的,這臭丫頭,總能在他信心滿滿的時候給他潑冷水!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淺墨聞言,立馬拋了一個白眼過去,緋月也適時的禁了聲,伸了個毫不淑女的懶腰,“睡覺去嘍!”她才不要漟這渾水呢!

緋月一走,其餘兩人也立即識相的起身,要走一起走唄,免得一會兒當炮灰啊!

偌大的廳堂,就剩下方淺墨和曾芷柔兩個人,氣氛就此膠著。

方淺墨現在,惦記著家裏的嬌妻,才沒有那個好耐心,去慢慢等曾芷柔考慮,那幾個不講義氣的一走,就又開口:“既然你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隻要準備一下你想帶的物品,至於其他,會有人來給你打理!”

曾芷柔突然撲哧一聲笑,“怎麼了,墨哥哥,我是做錯什麼了?你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要趕我走?難道就是因為我跟嫂子喝了個咖啡?”那笑中帶淚的表情,我見猶憐,還真不像是裝出來。

方淺墨別過眼,故意不去看她的臉,深知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在這樣裝無辜,豈不是很沒意思?”

曾芷柔那叫一個死不認賬,帶著哭腔奔至方淺墨的身邊,在他的腿邊蹲下,對他由下往上的仰視!

“墨哥哥,柔柔真的是不知道做錯什麼了?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難道追求自己的所愛有錯嗎?”既然遲早要攤牌,宜早不宜晚,自己錯過了早,那就撿日不如撞日,今天說個清楚吧!

方淺墨扶起她,把她往沙發上一丟,夾著怒意的冷哼:“愛一個人沒錯,你錯在愛錯了人;追求自己所愛沒錯,你錯在央及了無辜!”

曾芷柔聞言一怔,微顫的雙唇,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居然查我?”原來,他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如此的不放心,也許,自己無論在暗中做什麼他都知道吧!可他為什麼一直不揭穿呢?顯然不是因為要護著她。

“為什麼?你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是不是?為什麼不直接指責我,這算什麼?姑息養奸?哼……”

方淺墨雙拳緊握,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爆發,他做人哥哥已經到了如此失敗的地步了麼?

“我一再的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珍惜的,到頭來,不要怪我無情!從深藍買醉開始,你暗中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要不要我一一的提醒你一遍?還有,你是什麼時候成了新貴雜誌的股東?怎不告訴大家,好讓我們一起為你高興高興?你暗地裏拿自己炒作,也就罷了,非得拉上我和楚淮,又是為哪一樁?柔柔,我真是不明白你,好好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為何要這般的作踐自己?我隻能說,你裏我心目中的曾芷柔越來越遠了!”

聽到這,曾芷柔已經止不住要發狂,“你心目中的曾芷柔是什麼樣的,你有在乎過嗎?這麼多年來,你心目中的曾芷柔想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你敢說,你心目中的曾芷柔,從始至終都隻愛你一個,你不知道嗎?是,我是在變,可我也沒有辦法!我接近你一步,你必退開我一公裏;為了不給你負擔,我隻好苦苦的壓抑;我曾芷柔並不是沒人愛的可憐蟲,可我愛的就隻有你而已!我隻想順著我自己的心走,至於是不是傷到他人,嗬嗬,我管不來那麼多,我自顧都不暇了……”

方淺墨深呼一口氣,知道再多說,也於事無補,隻好硬聲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追究,但是有一件,你必須記住:離顧鹙洛越遠越好,不要試圖傷害她一根汗毛!到時,就是你那死去的媽從墳墓裏爬出來求情,我也不給麵子!”

曾芷柔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居然決絕的拿她的母親說事,他一直是很尊敬她母親的,她知道,如今,為了替顧鹙洛掃清威脅,說的這樣不近人情!好,確實該死心了吧?也許,她下手真的太輕太慢了!既然如此,幹脆大家一起去地獄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