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亞·阿勃拉莫夫
可以說葉甫格拉福夫夫婦是斯焦普卡的救命恩人,雖然那是偶然事件。那年春天,葉甫格拉福夫夫婦到沼澤地去遊玩。酸果蔓上的漿果經過一冬的冰雪浸漬,現在甜絲絲的。正當二人采集漿果時,忽聽不遠處傳來恐怖的叫聲。
夫妻倆人很是震驚,但沒有猶豫,急忙爬上長著幾棵雲杉的小山崗,山崗上鋪滿了白色地衣,一片銀光。走上山後,發現一隻凶猛的大耳朵貓頭鷹用它那兩隻利爪正死死地抓著一隻小灰兔,而那呼救聲是小灰兔發出的。
夫妻倆急忙上前嚇跑大耳朵貓頭鷹,解救下小灰兔。小灰兔的腿已被貓頭鷹的利爪抓斷。夫妻二人又匆匆忙忙往家趕。一到家連忙搶救。他們嚴格按照醫學上的要求操作:先用高錳酸鉀給它洗淨身上的大小傷口,塗上碘酒,又給那隻折斷的小腿綁上根小拐杖。最後,還用膠合板糖果盒給它做了個小兔窩。
在養傷階段(約1周),斯焦普卡非常乖,終日呆在它屋裏。後來它也不要旁人幫助,自己從盒子裏爬出來,一瘸一拐地四處亂跑,聞聞男主人的腳,嗅嗅女主人的腿。夫妻倆心裏樂得不得了,都把它當做一個特別心愛的寵物看待。由於夫妻倆還沒有孩子,因此把所有的愛都施予了它。
又過了一段時間,斯焦普卡解掉了小木拐,小家夥就施展起它的能耐來啦!桌子也好,窗台也好,一蹦就上去。來了客人,它也往人家膝蓋上跳。這無傷大雅,小東西,開開心吧!
斯焦普卡又長了能耐——牙齒上的功夫,它用一周時間使每個房間的牆壁都變成了沼窪地,把貴重的小餐具櫥咬了個洞,女主人的那雙漆皮鞋也被它咬成了碎片。算了,這也沒什麼!既然你這個小兔子心裏高興,就玩吧!雖然遭受點損失,但還不至於承受不了。
但有一次,斯焦普卡惹了大禍,他把男主人帕維爾那雙軍靴給咬破了。要知道,帕維爾是個上尉,他們的部隊駐紮在大森林邊上的一個小鎮裏。他有個老習慣:頭天晚上把靴子擦好放在床前。這天早上起床,他把腳往靴子裏一蹬,真怪了:腳尖鑽了出來。
他大吃一驚,忙拿起鞋,發現鞋被咬破了,他十分惱火。但由於要去部隊報到,他隻好把舊靴子找出來,再擦油、蹭亮。這耽誤了他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向模範遵守紀律的帕維爾上尉這天早晨第一次挨了批評。
帕維爾大尉怒火中燒,他一回到家就命令妻子:
“買酒去,今天咱們吃兔肉。”
妻子皺了皺眉頭,沒敢說什麼。帕維爾提起兔子就到柴棚去了。
“把頭放在斷頭台上,你這隻可惡的兔子,”他衝兔子說,“你的日子到頭了。”
令上尉沒想到的是,斯焦普卡一下跳到那個劈柴用的大木墩上,乖乖地躺在了上麵。
上尉長歎一聲,扔下手中的斧頭。
這時一個同事來到柴棚。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把這可惡的兔子處理掉,這個淘氣鬼讓人沒法過日子。”
“有誰用斧頭宰兔子?我們還是帶上獵槍到樹林裏去,該怎麼幹就怎麼幹吧。”
兩人帶上獵槍,來到郊外。
“喂,斯焦普卡,趁我沒改變主意以前,你快點逃命去吧!”帕維爾說,“下一回我的手可就不發抖了。”
斯焦普卡瞅瞅主人,瞧瞧他的朋友,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撒腿躥進了密林。
帕維爾回到家,妻子含著眼淚對他說:
“酒買回來了,可我不能幫你烹飪兔肉,你自己動手吧!”
“不用了,”帕維爾輕鬆地說,“跑了,斯焦普卡跑回樹林去了。”
“真的?”妻子眨眼間轉悲為喜,“那就把鄰居叫來,咱們為斯焦普卡的快腿幹杯。希望它能借助它的快腿躲開貓頭鷹的攻擊,還有獵人子彈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