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她直勾勾盯著我,像隻興奮的發現那可口又美味食物的幽靈一樣,事實上,她披頭散發的樣子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臉,隻看到她白皙的臉頰下,薄細的唇角竟流著十分惡心且伴有刺鼻氣息的口水,不停掉下來。
或許慶幸,如果站在麵前的是男性大粽子,或許根本不由自己反應,一命嗚呼。但不由我想,本來那女屍一直低垂著腦袋,我看不清她的模樣,心中隱約有一種是不是美女的奢想,但她抬起頭來,徹底將我嚇瘋了。
那真不知道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她的輪廓,眼睛、鼻子、嘴巴,加上一對眉毛,根本……根本跟人的一點相似之處也沒有。她的臉,看似光滑,卻像被人開刀做了手術,將臉上的器官,譬如眼珠、鼻梁、耳朵全部割除後,又用一種類似鋼絲或者黑線的東西重新將它們縫合在一起。
所以我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因而難以判斷她是生氣還是怎麼樣。
我頓時就叫了娘,一切美好的幻想刹那間毀滅。說實在的,我從小到大見過被人血淋淋地縫合過嘴巴的,卻沒見過會是這樣殘忍和恐怖的,刹那間,她撲了過來,我躲閃不及,那張猙獰無比的臉瞬間貼到我的臉上。
而那些口水,毫不留情滴到我胳膊上,惡心的刹那間就想讓我用刀子砍了它!
某一瞬間,我能感受到那是一張原本很光滑的臉,畢竟,她臉型那麼小巧可人,她膚色那樣白皙,但一想到她的樣子,我就惡心的叫娘,猛地使盡全力推開,之後慌忙就跑。
可姑娘人家是何等神力,豈容我任意妄為?
兩隻胳膊掐著我的脖子,僵硬的感覺立刻充滿全身。而師爺,他原本可以離開,但看到我深陷困境,刹那間回頭,一邊手持木劍身體退後,一邊口中不斷念著神神叨叨的咒語,可念了半天也不見那東西有什麼反應,幾乎收效甚微。
老子當時真叫一個急,愈來僵硬的感覺使我感到自己的脖子幾乎要被掐斷了,心裏一倒騰,想著這就去閻王爺那裏報道,隻在這時,卻聽師爺一陣大喝,他竟然用木劍在自己的手心劃出一道血痕。
頓時,一陣血光閃爍,那把木劍如同被人操控了般竟憑空飄了起來,渾身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而那僵屍似乎遇到了威脅,對那木劍散發出來的光芒感到十分不適應,不停搖擺著自己的腦袋,口中發出一陣陣粗狂的喘息。
我想,真不愧是千年大粽子,它粗狂的喘息聲激烈的回蕩在墓室裏,你甚至聽不到其他聲音傳入耳中,那聲音怪異至極,如同那些一直生活在無比陰暗和偏僻最深處的鬼魂說出的話,所有的煩悶和憤怒,所有的不甘與掙紮,全部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接著,就是師爺的時刻。
那柄木劍可真是寶貝,看似瘦弱不堪,甚至有些衰敗,劍口沒有任何鋒利的地方,竟飛至空中轉了一圈之後落了下來,師爺又一聲大叫,那木劍竟直直插進了那僵屍的腦袋裏。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我疑問,盯著二哥欲罷不能的嘴唇,說:“那師爺用木劍沾血時,不是已經沾了一隻手的血嗎?為啥還要割另一隻手?”一個口子流血,不趁著傷口未好再沾一些,反而又砍另一隻手,不是白癡麼?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不同僵屍不同類別的東西也都有不同的講究,再說牛刀焉能使在殺雞上?挖個盜洞也要尋到合適的工具不是!”二哥侃侃而談,“人手心的血液組織分不同的區域,根據不同的區域的反應都能查看出有關自身五髒器官的好壞,比如你左手大拇指下方,向裏,有一塊突起的區域,呈現淡淡的血紅狀,摸起來軟軟的,在中醫學上,便代表心髒健康的情況。而師爺那把木劍很詭異,威力大,講究也多。必須先沾滿一處新傷口的血液才能發揮出完全的威力,而之前一隻手的血光已破,再用可就效果不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