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那些年,我們一起放風箏的少年 (1 / 1)

A

午後的陽光是溫柔的。閉上眼睛,深呼吸,還可以聞到空氣中泥土的氣味。雖然雲朵很輕,一朵接著一朵,靜靜地飄著,沒有顏色。但我一直認為,它壓低了天宇的高度。偶爾會看到雲朵下麵成群的淺褐色的燕子掠過天際,傾斜著疲憊而歡快的身子,許多美麗的風景在靜默中次第老去。

這個時候,我就像一隻找不到家的牆壁虎,趴在窗前,望著朗朗星空發呆,一呆就是幾個時候過去了,有時候會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笑聲,關於笑什麼?我自己卻全然不知。其實,我們都一樣,一樣的渴望成長,你說對嗎?

B

還記得,多年前的夏天,那一群放風箏的少年嗎?奔跑在長長的馬路盡頭,車來了,誰也不理,被風割破的小手還來不及感知疼痛,一根長長的線帶便走了所有的顧慮。少年帶著華麗的青春,就那樣寫意著塵世的鉛華。額頭上溢出一串接著一串的小水珠,傻傻地笑著兩排白白的牙齒間夾雜著些許年少無知。陽光透過雲朵,射在少年的臉上,那水珠便成了一顆顆閃爍的星辰。

直到太陽落下山頭,很不情願地踩著熟悉的腳印回家。一路歡歌,風就這樣被遺留在了無辜的童聲中。都說少年手裏的線,約束了飛翔的方向。風箏,如果你會說話,你和人一樣有夢想,哪時的你是不是也有一個小小的心願:“有一天,少年能放開雙手,讓你像雄鷹一樣展翅翱翔呢?”

這根線條最終沒有任何理由地斷了,風箏,你應該可以自由翱翔了吧?可是那無限縱深的宇宙中,卻絲毫找不到你的半點蹤影了。

那些年,我們一起放風箏的少年,你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長大了呢?

C

今年的落日,偌大的幸福,都將是身後飛快飄逝的風景,長大後的我,再次走進那片無限廣闊的田野,腰間開滿絢爛的油菜花,暖風吹來,空氣中都能聞到泥土的氣息,長長的時光鏡頭裏,風是沒有淚痕的。鏡頭也留不住腳步,以及遠去的青春。

D

我們總是會在時光的流逝中慢慢長大的,長大後的少年,還會是少年嗎?青春還會是風嗎?就像一首歌裏唱的那樣:“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夢想的翅膀被折斷,也不得不收回曾經的話問自己,你純真的眼睛哪去了。”

E

我們都喜歡仰望蒼穹。我們都認為行走是一種姿態,仰望是一個標題。我們都在自己明亮的小眼睛裏幻想,卻把現實幻化成了充滿柏拉圖色彩的城堡,在這座城堡裏,會有屬於自己青春年華裏的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而我們遺忘了城堡是用來囚禁夢想的。

記得嗎?理想中的海是藍色的。是那種淡淡的湛藍。藍的透明,沒有骨氣嗎?理想中的天空之城。百鳥爭鳴,琴弦繚繞嗎?

還記得嗎?丟失在夏風中的一句話。當我們都長大了,在天亮未亮之前,一起去海邊,聽海哭的聲音。

如今,海不再是想像中那麼藍,那麼美了。天空之城也不是一座音樂廳。其實城就在我們心裏,海也在我們心裏,我們一直都未曾離開,我們一直都在身邊,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因為離心最近的地方最遠。

我們的幻想永遠都是那麼遙不可及的,生活中也告訴了我們,那些幻想的東西,永遠都是無法實現的,那是童話裏才有的,等我們真的長大了的時候,就會笑曾經的自己那時候多傻,所以,生命並不是落英繽紛的,總是會有殘缺,讓我們永遠都在奢望,抑或回憶年少時的無知,可是等到你真的長大了的時候,你又是多麼的向往那個年少時候的自己呢?即使很愚蠢,但是,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因為殘缺,慢慢的,自私的我們便學會了愛別人,也愛我們自己,殘缺何嚐不是一種美呢?

F

暖暖的夏風中,白色的羽毛盛開了一季的花。我們一直都在看著流淚。我們一直無法承載住滿滿的感動。有些人,注定要用一生去等待,有些事,注定用一生去回憶。

“小貴,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在同一期刊相見的。”

“紀紅,加油,我期待。”

“小貴,你看下我的那篇散文,看能不能上美文。”

“紀紅,寫的有點隨意,感情是自己的,寫出自己內心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加油。”

“小貴,在這個季節,我祝福你。”

“也把滿滿的祝福送給一直換名字的紀紅。”

多謝時光給了我太多的記憶,讓我們相知,才有了後來那麼多屬於季節的暖暖的感動。

多謝時光無論怎樣變遷,還是會有那麼一個人,記得你出生的乳名,以及最初微笑的樣子。

這個過程,就像玩過山車,無論多麼的刺激,總是會停下來的。停不下來的隻能是時間在心跳中的拐彎。但我們依然是追夢的孩子,我們永遠都是唱著歌的少年,我們永遠都在相互鼓勵,相互關心著,在這條青春晦澀的道路上,撥著橘子的皮,不斷地品嚐著酸甜,品嚐著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的友誼,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