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隻是請你們嚐嚐我們馬來西亞的糕點。這是雲片糕,還有這個花生酥,來你嚐嚐……”淑玲說著,打開了最大的一包,裏麵花花綠綠的小袋子便散開來:“我們這裏過年是必須吃這糕的,還有魚生,你吃了沒有?”
“什麼魚生?”“你們中國人過年不吃魚生嗎?我們過年都要翻魚生的,越翻運氣越好。翻魚生前在心裏許個願,翻過後就會實現。”愛玩心想你肯定是翻完魚生再來找我的。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張也走了進來。
“哎,淑玲,這麼早就回來了?”張也看著房間裏的兩個人,頗有調侃意味地說。“這是給你的糕點。還有這是給於晴的。”淑玲見是張也,立刻把糕點“介紹”給他:
“快來嚐嚐。”
“怎麼,想用蛋糕堵我的嘴?”張也笑著,拿起一包鑒賞著。“快吃吧你”愛玩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哎,怎麼愛玩的那包好象比我和於晴的大?”張也抓著一包,側身看著散在愛玩床上的小食品:“你有些偏心啊,淑玲。”“沒有啊。”淑玲的臉有些紅:“All the same lah。”
“你撿了便宜還不知足,還想吃我的?”愛玩說:“連聲謝謝也不說。”“你這麼維護她,肯定是占便宜了。”張也又轉身對著淑玲:“謝謝了。不過給於晴的你就帶過去吧。”
“要你給才有那個……那個‘意義’嘛。”淑玲的華語沒有張也流利,但也不肯放過調侃張也的機會。
“這麼說你給愛玩送這個是有意義的了?”張也笑著反擊。
“No 啦。我看到鍾婷沒回來,so 我就自己送過來嘍。”淑玲的臉又開始發熱。不過她覺得這到是個讓愛玩了解自己心意的好途徑——通過第三者的嘴說出自己無法表達的意思。
“你不要瞎猜好不好。”愛玩說:“淑玲已經拜我為師了,要和我學吉它,所以才送蛋糕給咱們吃。”
“噢~~~”張也拖著長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淑玲到:“你肯定是另有所圖。”“什麼?”淑玲沒聽懂。“他說你一定是因為別的目的才跟我學吉它的。”愛玩幫她翻譯。“唔係呷。”淑玲一著急,說出了廣東話。
愛玩笑了。“我回去了。”淑玲怕張也接著開自己的玩笑:“於晴的糕點是你帶還是我帶?”“還是你帶吧,畢竟是你送的嘛。”張也把淑玲送到房門口,意味深長地說:“以後常來啊。”他是真心盼淑玲常來這裏,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理由和時間呆在於晴的房間裏。張也關上門,轉身對愛玩說:“怎麼樣,我昨天說對了吧。這小姑娘對你有意思。”“你可別瞎說啊,我和她是純友誼——你這麼高興,是不是今天和於晴逛得很爽?”“還行,就是我想看晚場電影她卻死活不願意,非要回來。”張也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電影院裏那麼黑,萬一你對她幹點啥咋辦?人家不傻。”張也被愛玩點破,有些尷尬:“我哪兒是那樣人呀!隻是交個朋友而已。再說這談戀愛不能隻是談對不對,我總得有點實際行動啊。”愛玩笑了:“你自己偷著樂吧。我聽阿旺說在當地的回教大學,男女學生在圖書館裏拉手都不行。”
“這是真的?以我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絕不會在咱們學院的圖書館裏有什麼心思的。看到那兩個胖胖的印度圖書管理員,我性欲全無,隻剩下食欲了。”
為期一周的春節假期很快就過去了。這幾天過的最愉快的是淑玲。能天天和愛玩聊天,在她看來是莫大的幸福。自己頭腦中的幻想也越來越美妙,和從前明顯不同的是那幻象比從前清晰了很多。淑玲的出現極大地幫助愛玩派遣了寂寞。但是雖然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很多,愛玩總有些不忍下手。一是鍾婷還沒到手,二是麵對這純真的女孩,愛玩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忍。如果大家都是逢場作戲,那這點事情真就不值一提。但如果要去傷害一個純真的人的感情,愛玩心裏的那根無形的絲就會緊繃起來。
15
春節假期結束後淑玲更加經常地和愛玩鍾婷一起吃飯了。以前她盼望愛玩和鍾婷能在校內吃晚飯,這樣她同他們在一起,就有機會見到愛玩。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假期過後,愛玩和鍾婷到校外吃晚飯的次數大大減少。做為鍾婷的室友兼好朋友,每當愛玩和鍾婷一起吃飯的時候,淑玲很自然地和他們一起吃飯。對於這種經常性的偶然相遇,愛玩雖不是心甘情願,但也沒有躲避。他知道大學裏的男女學生單獨在食堂裏同桌吃飯是一種“主權宣示”——向其他人暗示自己和同桌吃飯人的關係。在中國如此,在馬來西亞也是如此。現在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飯,氣氛隻能更加微妙。現在愛玩還無法把握和淑玲相處的準則,冒然回絕既不禮貌,有斷絕了以後發展的機會,但是不回避,愛玩又怕鍾婷看出什麼來。然而鍾婷似乎並不介意淑玲和他們一起吃晚飯。其實,鍾婷希望淑玲多在自己身邊。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愛玩的手太不老實——如果愛玩花這點錢就能得到她鍾婷的身體,未免太幼稚了。過了幾天,愛玩發現吳宗聖經常在不遠的餐桌上盯著他和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