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宗聖是當地的華人,英文名叫Johnson。他長得瘦弱,臉上的小眼睛配上副金絲邊眼鏡,形神俱似香港電視劇裏的白領奸角。他和愛玩在同一班上課。不過年紀要比他們小一兩歲。
吳宗聖在作業方麵幫了愛玩不少忙,名義上他和愛玩的小組作業實際上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他寫完後打印出來交到愛玩手裏,愛玩領導簽字似的大筆一揮,把自己的名字學號寫在首頁,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所以愛玩對他頗有好感,他也和張也相處得不錯。自從吳宗聖在愛玩和張也的房間裏遇到淑玲後,心仿佛總被什麼東西牽著。如果說淑玲遇到愛玩是少女的情竇初開,吳宗聖則是少男的第一次戀愛了——當然他在中學時也有異性知己,但那時的感情還沒上上升到戀愛的高度,隻是作為一個能繁殖的生物對異性的最初興趣。平日裏再開朗的男人看見自己的戀人都會有些局促,況且吳宗聖是個比較內向的人——他不能,也不會象愛玩那樣明目張膽地追女孩子,況且淑玲對愛玩的感情他也有所耳聞——特別是春節以後二人關係進展神速。每當他們三人在一起吃飯,吳宗聖的心就莫名的煩躁起來。起初他不能冒然把飯菜端到愛玩的餐桌上去和他們同坐,隻好坐在遠處的餐桌旁默默地看著他們。愛玩覺察到了之後,有幾次在吃飯前約他一起吃(他想先用吳宗聖把淑玲穩住,等對付了鍾婷,再來弄淑玲),他都用各種理由推辭了。看著淑玲有說有笑,他的心疼到沒有知覺,更痛苦的是他還要掩蓋自己的心情,該和愛玩張也他們說笑的時候還要麵色晴朗——他不想讓愛玩察覺自己對淑玲的感覺。看到淑玲在晚上常和鍾婷到愛玩的房間,吳宗聖也開始了定期的拜訪。可是這反而引起了淑玲的反感,隻覺得因為他,自己和愛玩獨處的可能性大大減少。她哪裏知道這眼前的“大燈泡”正在暗戀自己呢。淑玲不在的時候,吳宗聖嚐試著套出愛玩對淑玲的看法。如果吳宗聖是賈大化一樣的人,愛玩不會留情,他很可能為了和吳宗聖作對而故意和淑玲親昵——這種戲他在奉陽大學的時候沒少演。不過現在情況不同。吳宗聖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自己的朋友,和他相處是愉快的。而且自己暫時對淑玲又不能進一步下手。看著眼前小心翼翼提問的吳宗聖,愛玩覺得又好笑又可恨,他恨的是“你怎麼早不對淑玲產生興趣!”但是他又不願意讓吳宗聖太尷尬。為了使他放心,愛玩多次直接或間接地聲明他和淑玲隻是普通朋友。吳宗聖聽了,隻想愛玩是在安慰他,再往壞處想想,也許愛玩是在麻痹他。沒得到愛玩的想法前他萬分痛苦,得知愛玩的想法後他痛苦萬分(自己雖然也是黑眼睛,黑頭發的炎黃子孫,但此時卻萬分痛恨中國人)。愛玩見他這樣自尋苦惱,幾次想和他挑明說自己對淑玲的看法,告訴他“想追淑玲你就追,我絕不擋路。”可是愛玩轉念一想,這種事越描越黑,再說這種愛情的懦夫,心裏遭罪是活該。過些日子吳宗聖見自己的心思已經被愛玩看穿,又見愛玩並不是十分的討厭自己,心想可能愛玩確實對淑玲並無它意。他越是這麼想,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和有些人到廟裏求簽,要一直把“上上簽”搖出來才罷手的心理是一樣的。他在淑玲麵前的活動更加頻繁了。可淑玲的心思放在愛玩身上,隻把他當成自己的普通朋友,經常在他麵前講“我在愛玩房裏學打guitar 時怎麼怎麼樣,愛玩說什麼什麼……”之類的話。吳宗聖表麵上調侃淑玲,說她一天見不到愛玩就受不了,可心卻一直沉到地麵上。
春節過後鍾婷的心情總的來說不錯——春節期間和愛玩逛街真是一種享受,然後回國又搜刮了自己在國內的男朋友一筆——現今這樣的收獲對於一個還沒付出自己肉體的女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她更要緊緊守住自己的身體,把最好的留給最好的!要抵擋愛玩的進攻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幾次自己已經被他弄的神魂顛倒,幸好在最後一刻自己跳開了。愛玩雖然為自己的不能得手而心急,但也無可奈何,心想自己隻能“循序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