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山裏追敵(1 / 2)

“上路!立刻出發!”印第安青年聲嘶力竭地喊著。西班牙侯爵沉默不語,跟著馬丁·帕茲。薩拉是他的女兒!他一定要把女兒找回來。他們將穿越科迪勒拉山,必須做長途跋涉的準備。

騾子被牽來了,他們把“捧首”縛在騾子身上;在膝蓋處用皮帶套綁上厚實的護腿,腳上穿著裝了長馬刺的大馬靴,頭上戴著寬大的瓜亞基爾草帽。馬鞍的每個槍套裏都插上了手槍,每人肩上還挎著一支厲害的卡賓槍;印第安青年還圍著一條紐帶,另一頭固定在騾鞍轡上。

準備完畢,兩人揚鞭起程,當到達城門時,一個全副武裝的黑人趕上了他們,他是黑奴裏貝爾塔——薩拉的忠誠仆人。

印第安青年認識桑伯一行要穿越的所有荒山野嶺,他也知道他的未婚妻將被帶到哪個野蠻的部落或哪片不毛之地。

他的未婚妻?是的,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用這個詞了。因為薩拉是堂維加爾侯爵的女兒。

“有希望嗎,我的兒子?”侯爵問。

“恨與愛令我煩惱不堪。”

“現在,猶太商人的女兒變成了我的骨肉,她將永遠屬於你。”

“我們還是走吧!”馬丁·帕茲落漠地說。

他們在路上看到若幹四處逃竄的印第安人紛紛向大山裏的宿營地逃竄。由於馬丁·帕茲的背叛,失利和潰敗接踵而來。盡管起義在幾個地區取得勝利,但在利馬卻慘遭失敗。

三個人匆忙地趕路,他們隻有一個願望、一個目的。不久,他們鑽進了科迪勒拉山區。

在長著可可樹和鬆樹的染紅色土壤上,一條坎坷不平的小徑延伸到山裏。有時高大的仙人掌還刺著他們的坐騎,使他們原本難行的征途更加艱辛。

在夏季裏,穿越科迪勒拉山是很可怕的。常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夏天灼熱的陽光照耀下,積雪融化,雪水如山洪爆發,流淌不停;而且時常還會有巨石從山頂滾落,可怕地滾入幽暗的深淵。

然而,一切都阻止不了他們前行的腳步,不論是狂風暴雨,還是猛獸的襲擊。他們晝夜兼程,從不找村落休息片刻;困了,他們就倒在幹燥處睡一覺;餓了,就吃幾口曬幹的肉;渴了,就喝幾口雪水。

經過長途跋涉,他們終於到達了海拔14000英尺高的安第斯山峰頂。

那裏荒蕪一片,沒有任何植物;有時他們還會碰到棕熊和大黑熊。下午還時常有風暴,狂風使科迪勒拉山最高處形成雪的漩渦,致使他們寸步難行。尤其是堂維加爾侯爵,完全不能適應這樣令人生厭的危險環境。馬丁·帕茲不得不用手攙扶著他,讓他到避風處躲著。

而且,跋涉者還會受到病魔的折磨,這是一種高海拔地區常見的病—

—高山病,即使最堅強的人也會被它

折磨得喪失勇氣、精疲力竭。他們必須擁有超人的意誌力,否則,必將懦弱地倒在雪峰上,繼而成為大兀鷹的美餐。三個人都沉默不語,完全沉浸在淒風冷雨的孤寂之中。

在科迪勒拉山區的東北麵,他們發現了敵人那清晰的腳印,於是,他們更加奮力向前走,以便最終走下山巒;但是,安第斯山脈是由眾多的山峰組成,因此,他們眼前總呈現出可望不可及的山峰。

不過,他們不久就發現了生著高等樹、羊駝、小羊駝的草地,他們欣喜不已,因為這就意味著會有人來往。事實也確實如此,自那以後,他們時常碰到會趕著騾子的高丘人,因而,他們也得以換下三匹筋疲力盡的牲口。

就這樣,他們抵達了位於秘魯和巴西交界處的蒼茫的原始森林。自此,他們緊跟綁架者的痕跡。在這縱橫交錯的森林裏,馬丁·帕茲將印第安人的追蹤術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他們發現一堆尚未熄滅的火時,侯爵和裏貝爾塔又來了神,因為這意味著綁架者剛過去不久。馬丁·帕茲也注意到了這一切,而且他還對其它的可疑之處進行了觀察。

堂維加爾擔心極了,要是他那可憐的孩子被拖著穿越礫石路和荊棘叢生的路,她會……不過,馬丁·帕茲讓他看一些碎石和踩倒的樹叢。很顯然,那是被騾馬踩的。於是,憔悴的父親又開始充滿了希望。

至於馬丁·帕茲,他更是信心十足,因為對於他來說,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任何障礙都可以逾越;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然而,茫茫的森林卻使他們煩惱、焦慮。

有天晚上,在這密不透光的樹林裏,夜色更加昏暗。由於長時間的勞累,他們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於是,他們停在一條河邊。馬丁·帕茲清楚地記得,這是馬代拉瀑布水流的源頭。古老的紅樹探身在平靜的水麵上,由糾纏不清的藤科植物與對岸的樹連接起來,藤上蕩悠著幾隻不知名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