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了三日宮嶽霖就趕了回來,並未帶多餘的人馬,他與顧婉,外加八位精兵護駕,僅此而已,這讓姒謠多少有些意外。他匆匆來去為的是什麼事?姒謠猜不透。不過在這三日裏姒謠倒是弄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關於宮嶽浩和南宮謹還有閃電的故事。
那日,天空晴朗,如故事一般,清澈透明。在沒有參雜太多名利的年紀,在皇家與南宮家的子孫能自在相處的年紀。宮嶽浩將父皇送給他的閃電送給了南宮謹,因為南宮謹害怕騎馬,作為南宮家的子女怎麼可以害怕騎馬。閃電便成了南宮謹的坐騎,所有人也都以為她將會是宮嶽浩的妻子,宮嶽浩與南宮謹也如此認為。世事難料,後來宮嶽霖成了皇帝,而南宮謹也陰差陽錯的成了那個未來的皇後。
南宮謹看來也不喜歡宮嶽霖,有些遺憾有些無奈道:“姐姐向來心思重,又不願與人言,就算是母親她也不會多說的。”
姒謠雙手撐著腦袋,有些明了道:“怪不得。”
一旁的文君玏一直都在聽著,沒有插嘴,此時卻有些敏感的問道:“怪不得什麼?”
姒謠猛然發現自己失言,收起撐著頭的雙手遮掩道:“沒有,隻是看著南宮謹也不似對宮嶽霖有多中意的樣子。”
南宮駿點頭道:“那自然,姐姐心裏一直是二殿下,這事陛下也知道。”隨即無奈歎了口氣道:“她和二殿下的事整個雲國恐怕都知道了。”
姒謠腦中又浮現那日宮嶽霖臨走時死洋怪氣的在南宮謹耳邊說了什麼,南宮謹那一向堅定的眼神有刹那的失神,當時以為看錯了,此刻想來定是宮嶽霖觸到了她的死穴。
宮嶽霖到達後的次日便迫不及待的將文君玏五花大挷的押到邊涼用以威脅文意征,也隻有這樣的日子南宮謹才有機會安排她與宮嶽浩的再次會麵。
漫天的黃沙連接到了天邊,偶有的一小片一小片的綠洲隱在這如小山般的一個個沙堆裏麵,像是珍愛的珠寶蔵在懷中。
姒謠不知南宮謹將她帶出有多遠,隻覺耳邊寒風呼呼作響,風帽中灌滿了風沙,馬兒忽高忽低的奔跑,不停的起落讓姒謠覺得胸中壓的生疼,卻也咬牙未哼一聲。南宮謹猛的一拉僵繩,立馬長嘶,差點將姒謠甩下馬背,還好她死死抱著南宮謹。
麵前是一座沙堡,似是溶在這沙海中,二層的建築建在低矮處,若不走近很難發現,四麵通風,無遮無掩,已有一匹馬被牽在樁上,看來人已到了。
南宮謹牽好馬道:“就在裏麵你進去吧,我在這等你,不過你可快點,若是爹爹他們回來發現了可不好。”
姒謠點了點頭邊走邊在腦中想著該說的話,裏麵空無一物,一眼便能望透。姒謠看了看有些突兀的梯子,慢慢走了上去,二樓也如此,四下一眼便能看透。背著樓梯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色襲毛風衣,連風帽也帶著,隻能看出一雙獸皮做的馬靴,烏黑發亮。姒謠理了理風帽,抖出些細碎沙子,風吹的直作響。
姒謠來到他背後直接道:“我要見的人呢?若是沒有辦法那隻能我親自動手,你與南宮謹有這層關係又何苦要費這麼多事,要麼你說動她,我動手殺了宮嶽霖,我等不及了。不過到時你掌管雲國定要撤兵,不然我會告訴南宮家是你讓我這麼做的,結果怎樣不用我說吧。”話語堅定,好似回去便打算這麼幹了。
黑衣人冷冷道:“以你現在的情況能殺誰?”話語嚴劣,充滿訓斥。
姒謠愣了一下,這聲音不是宮嶽浩,是文意誠的。他們找到他了,對於她的出現他們也該已經說了,真是該死,剛才沒有看清就胡言亂語了,又要被他教訓了,想著心中有些鬱悶。
文意誠回首看她,眼中滿是怒氣道:“為何還是如此任性,命都差點沒了還如此不長進。”
姒謠看清那風帽裏的臉,卻是文意誠,長久的戰事讓他看來蒼桑了許多,目光卻變得堅毅異常,似把刀一般狠狠看著她。他如此嚴肅的負手看著他,似在教訓一個孩子一般。
姒謠突然有些委屈起來,帶著些許驚喜和害怕,賭氣哽咽道:“若是死了才好,這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用知道了。”話語說的狠絕,可眼淚卻在眼中打轉。
文意誠有些心軟看著她,語氣沉了沉道:“這又是說的什麼話。”
姒謠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哭,快歩走過他身邊,背對著他,話語不弱道:“不是嗎?”她總是喜歡故意說些讓他生氣無奈的話,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一般。
文意誠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歎了口氣,轉開話題道:“玏兒的事你別著急,我若不出現宮嶽霖是不會將他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