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謠可沒王長安想的那般無聊、齷齪,她隻是想,文君玏在仙兒哪兒,那仙兒必然分不開身,這樣在她宮中找一些線索應該會方便些,而且有王長安打掩護,也更為妥帖一些。
姒謠一身內侍裝扮,盡量將頭壓低跟在王長安的身旁。王長安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這樣無理的要求竟然也會答應,沒有辦法。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為了不生出事端,隻好時時將姒謠看牢在身旁。
姒謠有些煩他這般嘮叨粘人,找了個機會一溜煙便跑沒影了。王長安回神去找,急得滿頭大汗,可千萬別叫人認出來才好。
姒謠隨意的在宜陽宮轉看著,雖然沒有鳳儀殿的寬敞華貴,卻也是應有盡有,亭台樓閣,假山花園,姒謠盡量繞開正殿和寢殿,免得被仙兒或者是文君玏撞見,不過他們現在應該在溫存,沒有什麼機會來撞見她吧,心中如此想著也便大膽開來了。
今兒個宮中過年,連著宮中小廝也難得的有些清閑,誰也不會在這樣的日子去找人麻煩的,姒謠一路走來倒也鮮有人打照麵,於是大著膽子繞回到了正殿,殿內空無一人,姒謠悄悄的走了進去,走到殿旁的書房內。好聞的香粉味又傳了過來,仙兒好像很喜歡這種味道,心中好奇,走進案上還有餘香的香爐。精致的鏤空牡丹花,花枝招展的開在爐頂,一縷青煙若有似無的從那花間竄出,姒謠小心拿起蓋頂旁的小耳,輕輕一提,爐內還有未燃盡的一小塊白色小物,姒謠伸手拿過放在案上的竹夾,聞聞了聞,夾子上也是這種味道,看來是添香用的,姒謠將那餘下的一塊夾了出來,左右翻看了一下,卻是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小瓶子裝了進去,將物件放回原樣。案上左手邊放著一疊紙,姒謠摸了摸,不少的樣子,在最上麵一張仔細摸了摸,經常用,上麵很幹淨,硯台中的墨還未幹,不久前才用過。右手邊有一個書架,上麵放著很多書籍、簡書,姒謠走到前麵看著那些東西,五花八門,想不到仙兒還好學的很嗎。隨手拿起一本,翻看了幾頁,是一本戲本,放回遠處,重又拿了一本簡書,攤開看了幾行,是一些旁門左道得學術,真是什麼都看,姒謠甚至翻到一兩本豔書。有些沒了心思,瞥眼間卻看見在兩本書籍中夾著一封書信,心頭一動,抽出書信,伸手進去卻是空的。空的,放一個空的書信在這幹什麼,姒謠翻轉看了一下,沒有一個字,好奇的揉捏著,心中猜測裏麵本來該裝得什麼,簡單的書信嗎,那會是誰寫的呢。照那青樓老板所言,仙兒自小就被賣身在了那,不該有什麼親朋。重又湊近看了看信封內裏,竟然有字,姒謠一個興奮,忙湊近燭火,隻有一個化字,什麼意思,姒謠眉頭慢慢皺上,這看了還不如不看,越看越糊塗了,又將信封塞回遠處。
王長安一臉怒氣的衝她走來,卻不敢大聲發作,狠狠擰了姒謠一把,壓低吼道:“你死哪去了,快跟我出去。”說著不由分說就將姒謠往外拽。
姒謠被他擰的生疼,這個該死王長安下手也沒個輕重,揉著被他拽著往外走的手道:“你這般拽法,恐怕本來不惹人注目也惹人注目了。”
王長安聞言,停下腳步,鬆開手,轉頭,氣呼呼的指著她,氣的手指打顫,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生氣甩手走了出去。
姒謠好笑的跟在後麵,狀似卑謙的跟著出了宜陽宮。
因為年末,所以放了公假,文君玏也便沒有上早朝,竟然連續在仙兒那呆了三日。王長安氣她胡亂走動,愣是除了例行公事沒有搭理她一句話,姒謠也便對文君玏的情況一點也不清楚。她像是被新婚丈夫拋棄的棄婦一般,沒人在意的在天露宮中消耗著日子,這樣看似平和的日子卻在第四日打破了。
大年初三,太陽很有精神的一早便露出了全臉,仙兒奇怪的踏進了天露宮門來找姒謠,所有宮人都探究一般看著這樣奇怪的景象,心中猜測著目的結果。姒謠也奇怪怎麼文君玏沒回,她倒是來了。不過她很清楚一件事,她不會是來炫耀,更不是來對她落井下石的,仙兒還沒有低級到這種地步,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示威。但她的目的也著實讓姒謠吃了一驚,差點腦子不夠用。
仙兒將左右併退,和姒謠單獨見麵,一點不尷尬,如與好友會話一般道:“你查到的都是真的,瑞和寺的事也確實是我安排的。”
姒謠對她如此的坦誠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她,等她自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