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嚐試(1 / 2)

在文君玏醒過來之前,文意征在一眾大臣的聲討聲中下旨對文意誠實以死刑。姒謠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蒙了,她是想讓他出點事,好讓她能夠看清幕後之人的企圖,或者是使那人得意忘形的露出馬腳,可處死這樣的結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一天一夜的大雪,使得皇城變成一片雪白,純淨似嬰孩般,柔和的風似母親溫柔的雙手,不停的撫慰著懷中的孩子,安靜、慈祥。天露宮中也由原本的嘈雜繁忙恢複到了平和,文君玏傷勢得以控製,一眾家眷太醫長舒一口氣。姒謠本要被文意征以霍亂君心擾亂宮闈的理由逐出天露宮,卻在楚落甄的一再保薦中得已留宮,條件是在文君玏複原時不得近身。姒謠心中苦笑,果然人言可畏,之前的種種流言在沒有得到任何實證下卻讓所有人都信服了。

姒謠雖然著急文意誠的事,可也明白,在此時刻她是最不能說求情話的一個人,眼下唯有盼望文君玏能沒事,做主暫保意誠一命了。姒謠站在遠處看著燈火通明的寢宮,心中說不上的滋味,與文意誠,與文君玏。

夜色深沉,文君玏的寢宮中卻依然燈火通明,王長安一直在裏麵,姒謠無從得知任何情況,宮中人也在太上皇的旨意下有意的避開姒謠,姒謠也沒有去詢問他們,問了也是白問,她才不想費這個心。太醫說他沒事,他定然沒事,但心中還是不安,那種不明所以的不安。

王長安看著站在院內呆呆望著文君玏寢宮的姒謠悄悄帶上了寢宮門,怕讓她看到,小心的,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走開。

姒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他一出門她就瞥見他了,他倒還真想避開她呀:“你做賊呢。”姒謠沒好氣的瞪著他。

王長安手上拿著一盆子清水,裏麵隨意的飄著一塊白色錦帕,在水中如浮草般飄飄蕩蕩。王長安沒手去扯開,隻好被她拎拽著向後退還得注意著手中的盆子不被打翻,也不敢大聲嚷嚷驚動裏麵留為照看的太醫。

姒謠一路提著他走向後院的長廊內,昏暗的燭火幽幽燃著,映著滿院的雪白,一枝枯枝被雪壓彎了枝幹,不受重的抖落一片雪白,隨著偶然刮起的一絲微風飄送幾縷冰涼到姒謠身旁。

王長安被她拖拽到了此地暗處才鬆手,站直,忍不住壓低聲音數落道:“你怎可回事,被人看到了我就死定了。”太上皇的命令,內裏外裏她現在都不受待見,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姒謠知道些什麼,鬧出些什麼,就算沒人看到也會懷疑到他身上的,她倒好,光明正大的將他一把揪了過來。

姒謠不理他的嘮叨:“怎麼樣了。”

王長安自然知道她問的是陛下的傷情,有些不願又不忍的回道:“太醫不是說了沒大礙嗎,不然能這麼消停嗎。”

他若真的沒有大礙為什麼由太上皇做主,為什麼不找自己,他在生氣:“是嗎,那太醫為何留值。”總不會是為了侍寢。

王長安無言以對,有些不耐煩又似放棄一般道:“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總還是被重創了,有些燒,迷迷糊糊的。”這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下不去,這大冬天的還讓他拚命的那冰水,看著太醫們的神色也奇怪的很,寢宮內連著暖爐也被滅了,得趕緊去換一件更厚實的外襖了。

姒謠腦中盤算著什麼,瞟見正要離開的王長安又是一把揪住,王長安差點被他拉翻掉,一個轉身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手中的水卻已經晃蕩了出來,淋在自己的身上,看著被灑了半身的水,一下子也急眼了:“你怎麼回事,該告訴你的我都說了,你瞧瞧你。”說著將盆子放了下來,手不停的擦著還未全吸進去的水。

姒謠毫不在意的道:“我去換水。”

王長安一驚,再也顧不上擦了,手指指到姒謠麵前,氣的憋出兩個字:“瘋子。”氣的渾身發抖,她是不是有病,她差點讓讓太上皇給辦了,好不容易留下了,也下令不讓她接近,她是瘋了才會和自己提這樣的要求吧。姒謠卻很認真,並且也正打算這麼幹,彎腰拿起放著的盆。王長安一把按住她,氣的直跺腳:“你有毛病還是腦子壞了,你去?”嗤之以鼻:“你這是去找死,順便拉我當墊背呢。”她腦子一向好使,今兒個犯的什麼抽搐。

姒謠十分認真的看著他道:“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我自有我的用意,隻是說不得你聽,等事後方便之時我會解釋你聽的。”姒謠懷疑他不退燒除去傷病的原由還有可能是那不知何時已經被下的蠱毒,經由這麼一下被激發出來,所以才會如此,可這些他現在還不能說,說了會引出太多問題有些解釋不了,隻是推測,就眼下也隻是推測,都沒有實證。但無論是否是預想中的樣子,她讓南宮駿求得的幾枚寒玉針說不定有用。她也不可能去將東西交給太醫試,太醫也不會信得過她而去試,蕭鈺又不在,她隻有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