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芊芊被洛沾留了下來,用毒藥,西夷的毒藥,很是斯文的留下了。他要有個籌碼,在徐景存出來前,他要讓南宮駿一心一意的幫他辦這件事。如今陛下昏迷,姒謠被軟禁,南宮駿又沒有任何可以入宮的理由和關係。洛沾給他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見姒謠,如今姒謠已然是陛下的女人,她出不得宮,而作為她的表弟,以雲國少將的身份見她一麵應該不難,於是他恢複身份,堂而皇之的要求麵聖,要求見姒謠,很順利的在楚雲峰親自引路下見到了姒謠。
該不該告訴她那些話,那些能讓人氣的咬牙切齒渾身發抖的話,還是算了:“姐,事情了了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回雲國嗎?”他有些不信,那些她在乎的都在衛南,卻也是衛南奪走了她在乎的一切。
姒謠抬頭看著隱在雲層背後的太陽,慢慢收回眼神,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遠方:“若能離開,我願意。”回首看他:“小駿,我累了,心中所求永遠都那麼的遙遠,我不想要了。”低下頭看著那已經結成冰渣子的雪道:“我以前不信命,可現在,信了。”原以為真誠努力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縱是老天也會善待這樣的自己,那麼多的事,一件件一樁樁,慢慢的她開始明白都是命。她先見到了文君玏,卻一再錯過,愛上了文意誠,以為將得到安穩的人生,命運卻將那些遺失掉的全都喚起,然後無能為力看著文意誠離自己越來越遠,又無法真的恨文君玏。心無法平分給兩個人,卻又沒有辦法將另一個驅趕出去,與其三個人都不可的的糾纏,不如認命,遵從安排。
“姐。”南宮駿有些哽咽,一把扶住她的肩頭,想告訴她,她的命運都是洛沾在作祟,都是因為他心中的不平,卻沒有說出,抖動了幾下嘴唇,將話咽了下去。狠狠的將她拉進自己懷裏,絕對不能讓她再呆在衛南,無論這事結果如何,無論洛沾意在哪裏。
姒謠靠在他胸口,很是安心,南宮駿像來真誠,慢慢環抱住了他道:“我曾怨恨過皇家,甚至是衛南,後來我覺得一個人怎麼也鬥不過皇家,甚至是一個國家,我也不想為雲家蒙羞,也許這也是無能的一種借口。於是開始遺忘,開始認命,覺得一切都是命,既然改變不了就隻能接受,隻能認可。”姒謠將他摟的更緊一些道:“如今我隻想所有我在乎的和在乎我的認平安無事,其它我都不在乎了。”
南宮駿撫著她的秀發,抵著她的頭用力點了點:“都不會有事的。”洛沾雖然可惡,他巧妙的利用了政治,實現了自己的目的,如他所說他是謀士並不是殺伐之人,他隻是用計謀達到自己的目的,至於最終的生殺大權總是在別人手中,包括他自己,那些真正執掌大權的人因一己之私罔顧他人生死才是最可惡的。
因為南宮駿的到來,姒謠那被人暫時遺忘的身份重又闖入人們視線,文意征或許是出於這方考慮,也可能是這些日子心境平靜了下來,對姒謠已經不再那般怨恨了。對於她的一些事,也便睜眼閉眼,不再爭鋒相對,這讓楚雲峰有些意外,要是姒謠將事情原委說出,那他的境地就不妙了。文君玏也不和適宜的醒了,一醒來就要召見姒謠,本來已經不再追究的文意征,卻因為他的固執心中怒火又生,和他爭執了一番,愣是讓他氣的咳出了一大口血,一室太醫慌亂的忙上前診治,心中暗暗叫苦。在文意征回宮診治前,楚洛甄讓若離將姒謠攆出了鳳儀殿,未免文意征看了上火,一眾太醫由天露宮搬到了鳳儀殿。
文君玏昏睡了幾日,期間幾乎水米不進,原來堅毅的臉龐有些消瘦了下去,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有些凹陷了下去,整個人都變得清瘦病態。姒謠心頭微微顫動,她以為她對他隻是心軟而已,可是如今看來,那個心軟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情感。他對她而言已經是一種依靠,看著如此的他,心中不安惶恐。
文君玏看她麵色苦澀的走來,扯出一個笑道:“怎麼,我現在很難看。”他知道自己定然好看不到哪裏去,見她如此模樣心中又喜又悲。
姒謠走到他榻前,坐下,回答:“沒有。”她本想玩笑,可是卻毫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