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和小家夥見眾人的目光,第一反應是一樣,那便是不解。
兩人都未發現對方的容貌和自己驚人相似,這就像平時盯著一個字看久了,你漸漸就不認得那字的道理一樣。
待楚越反應過來小家夥那讓自己過分熟悉和親昵的小模樣,他幾乎沒有任何懷疑,是的,他確信!他確信這是他的孩子!而且還是他和媚奴的孩子!
那雙眸子,和媚奴簡直無二!
一時間,楚越隻覺自己喉間發澀,這是他的孩子,身體裏留著他的血,這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他想走上前去抱抱那個精靈的小家夥,可那步子卻像被灌了鉛,如何也抬不動;想摸摸他光滑細膩的小臉,可是就連手掌都微微顫抖著。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是激動還是喜悅,一種無以言狀的情緒像是一天涓涓細流流過他的心田,帶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這是他楚越的孩子啊!
可就在楚越怔愣的瞬間,那小家夥卻是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轉身便往來的方向跑了。
果然娘說的沒錯,一旦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臉就不好了!哎,世人怎就這般貪戀美色呢?小家夥歎了口氣,跑遠了。
“主子?”得炎反應過來,帶著征詢。
“派人跟著,不過別驚動他!”楚越的聲音略有些顫抖,目光則死死地盯著那小家夥消失的方向。
“是!”
楚越看著得炎帶人去追,腳下也忍不住,隻是卻又沒動,最終傻傻地站在原地。這就像近鄉情怯,明明觸手可及,可是卻是有些退縮了,這時,暗衛來報,媚奴在暗牢發熱,咳嗽不停。
“不是讓你們照顧好人嗎!”楚越黑眸一沉,暗衛低下頭,沒有為自己辯解。
見此,楚越瞥了一眼小家夥消失的方向,這才提步往暗牢方向去。
楚越抵達暗牢時,媚奴已經燒得有些糊塗了,嘴裏不停說著話,可是卻支離破碎,讓人不解。為媚奴診治的大夫檢查完,一邊開藥方一邊道,“病人鬱結於心,老夫開的藥方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老大夫說著,念了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便離開了。
楚越看著已經被轉移到軟榻上一絲活力也無的媚奴,不由想,你也有心病嗎?
“將她送回萬花樓!”
媚奴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病得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身在萬花樓,媚奴不由有些納悶,到底自己是夢還在現實?
那個金絲籠,那個歡好的夜晚,以及月光下的笑臉,到底隻是自己的幻想?
媚奴疑惑,卻從旁人那得到這樣的回答。
“小姐你昨夜喝醉了,今天還是好心人在路邊發現醉酒的你給送回來的呢!”
媚奴搖搖頭,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無所謂了,無論楚越做和想法,他已經和齊綰菱成婚,那麼和自己已經再無瓜葛了不是嗎?她早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媚奴了,隻是,當她聽到傳遍整個京都的那個消息,心頭還是沒出息地震了震。
七王爺新婚夜離開,獨留王妃守空閨!
楚越大婚當時,京城的名流幾乎都去了,這消息相瞞,那是絕不可能的。
媚奴,哦不,是傾城搖了搖頭,換上一襲男裝,這才離開萬花樓。隻是她才剛出門,便和一個小家夥撞在了一起。
“娘!”小家夥軟糯糯地喊了一聲,抱著傾城{以下媚奴都用傾城稱呼]的小手更緊了幾分。
“娘有沒有想寶寶?”圓圓的小腦袋微微昂起,再看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那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有,可想焰焰了!”傾城說著,抱起小家夥,小家夥身子見長,她抱著都有些費力了。
不過聽到傾城的回答,小家夥明顯有些不滿,撅著小嘴反抗道,“不要焰焰,像女孩子的名字!”
“鬼靈精!”傾城敲了敲小家夥的腦袋,亦正色道,“你該叫爹!”見小家夥不買賬,傾城嚴肅地喊出了他的全名,“楚焰!”
“到!”隻見小家夥高高舉起小手,那模樣倒是把傾城佯裝的怒意都降下去了。
“爹,那我和你說個事嘛!”小家夥在傾城懷中拱了拱,那聲軟膩的爹,帶著做錯事的僥幸和討好。
“今天,有人看到我的樣子了……”
聞言,媚奴一怔,隻覺一股冰涼從腳底蔓延,她可以不要楚越,但是楚焰是她的全部,沒人可以奪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