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1 / 3)

拯救國瑞的行動應該說是從遙遠的玉姐開始。她從三阿哥打給匡本都的電話得知國隆公司有麻煩了。命令匡一夥人立即“蒸發”,留下國瑞頂罪。玉姐不清楚國隆公司究竟出了什麼事,更不會想到三阿哥的舍車保帥策略是在公司組建之前便醞釀於胸並加以實施,可她斷定事情非同小可,否則一向沉穩的三阿哥不會那麼慌張。國瑞麵臨危險。她偷偷給國瑞打去電話,當知道國瑞還蒙在鼓裏,無事一般,更是著急。別無他法,隻有讓國瑞趕緊躲藏,以免當了替罪羊。應該說玉姐的應對是正確的。如果不是國瑞惦計那一百萬冥幣,也逃得成,這樣起碼會得到一段緩衝時間。

通知了國瑞藏匿玉姐的相對輕鬆些。也不急於和國瑞聯係,她想先把事情搞搞清楚。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直接問三阿哥為好。這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隱瞞,說她聽見了他在電話上說的事。問國隆公司究竟出了什麼事。三阿哥聞聽顯出警覺,張口說句這事你甭管。玉姐頂句誰說要管?問問不行麼?三阿哥意識到自己話語不當,便緩和了語氣,說都是那個姓國的鄉巴佬鬧的,那麼信任他,他卻背地裏搗鬼。她問他做了什麼。三阿哥呻吟了一會兒,說那家夥能力是有一些的,能打開局麵,前後從銀行貸出將近兩千萬的款。可他私欲膨脹,見利忘義,將全部款項打到一個空殼公司,企圖私吞。她大為驚訝,脫口說句他怎麼能這樣?!三阿哥說人心隔肚皮,誰能料到他這麼快就忘乎所以。不過他也是自做自受與別人無關。她聽出話味不對,說怎麼會無關,他是你的下屬嗬。

三阿哥說他不是我的下屬。她說國隆公司……三阿哥趕緊打斷說:你不了解情況不能亂說,國隆公司是獨立法人公司,與我和騰達公司沒有任何關係。她瞪大了眼,沒想到三阿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知道他說的不是事實。她是知情人。從一開始國隆公司便與三阿哥和騰達公司有關,怎麼國隆一出事,便一齊脫了幹係?他開始懷疑三阿哥的不良用心,甚至懷疑他對國瑞的指控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國瑞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問案子進展怎樣。三阿哥說不曉得。又說反正與自己這邊沒有幹係,隨它怎麼的都無所謂。她想看來三阿哥是決心要把自己擺脫出來了,事情讓國瑞一人承擔。這樣國瑞就慘了。幾千萬的國有資產流失,罪不可赦嗬。她心裏很亂,很沉重。這時三阿哥說他有事要出趟國,一兩天內便走,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出去轉轉。她搖了搖頭。心想看來他心裏並不踏實,也要躲起來。一切隻能等他走了再說。

三阿哥也確實是說走便走的,一個人(也許還有一個陪伴他的女人)飛到了美國。

玉姐立即給吳姐打電話,說她很快過去。別的沒多說,吳姐也沒多問。那時她還沒接到從黑山拘留所打出來的電話。

吳姐接到玉姐的電話不久便接到從黑山拘留所打出來的電話。知道國瑞被抓的事。她大吃一驚,同時又有些後怕。和玉姐講完話她本想給國瑞打個電話,告訴他玉姐要來的消息。因一件事隔過去,沒打。隨後就接到了為國瑞報信的電話。她知道國瑞被捕後他的手機一定掌握在警方手裏,所有打這個電話的人都會被列入審查名單。她自知自己是個經不住“審查”的人,逃過了這一怯,不由長長籲了一口氣。

冤家國瑞。吳姐叫了一聲,一種訴說不清的情緒在心頭泛起。自從認識國瑞,她沒少為他的事操心,可以說事無巨細。似乎沒來由。可她做這一切又是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功利目的。說來沒人相信,可事實就是這般。何為冤家。這就是。

電話就是命令,是冤家國瑞向她發出的求救信號,她不能不從。她立刻進入“情況”,考慮采取什麼步驟來解救國瑞。盡管還不清楚國瑞究竟犯了什麼事(電話說的很簡單),可她充滿信心。想前有車後有轍,上次能成這次也成。

首先想到的是李哥。便給李哥撥了電話。通了後她問句很忙嗎?李哥說忙,確實忙。她問忙什麼?李哥說還有啥,忙案子。她說找你也是案子的事,見一見好不好?李哥說眼下正嚴打,真的抽不開身。她笑笑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們哪天不嚴打?再說嚴打就六親不認了?李哥頓了一下,變柔聲說:不認別人還能不認姊妹你?她說我好榮幸。李哥說現在真的出不去,你先在電話上給我說一說。知道他確實忙,便不再勉強,她就把國瑞被抓的事講了。讓他找找相關人爭取放出來。李哥說放不放兩口說,得先把情況弄清楚。她說行,我等你的電話了。又意味深長地撂句:別的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