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Ⅰ(2 / 3)

當我步進辦公室的時候,卻覺得陽光明媚的一如夏威夷海灘。官零溫柔的微笑仍然掛在臉上,但我絲毫沒有放鬆,像緊繃著的弦,表情僵硬得像死屍。看著官零的笑臉,有一種人在死前回光返照的感覺。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神不守舍的?”官零溫柔的語氣像暴風雨的前夕,涼爽的風讓人放鬆了警惕。我敢肯定,他絕對是個腹黑男。

我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又闖下了禍,我根本不知道會說什麼好了。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麼?”官零的臉突然嚴肅了起來,那種溫柔煙消雲散了,感覺很恐怖。

暴風雨來臨了——

“你以為我請你回來是做站長的嗎?叫你回來做夢?我要的是一個稱職的服務員,你當這裏是街邊大排檔,一碟油菜幾塊錢?這裏是飲食集團的旗下分店,一碟油菜要好幾十塊錢的,甚至連一杯水也是要收費的,你以為站幾下就能拿到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別做夢了,這樣高新的站長,比你站在街上做雞賺錢來得容易?客人是上帝,就算你隻有小學的文化,這句話在兒童頻道你也會聽過吧!況且你又不是弱智兒童,如果想要神遊的話請滾會幼兒園!”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你是有本事的就坐在我這個位置上神遊,我幾千塊錢的工資給你,我去端盤子可以麼?如果你還是沒腦子的話請當初麵試的時候說清楚,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連下單、那餐巾都做不好,大概從啟智學校隨便找一個人都做得比你好。如果我是你,我就挖個地洞埋了自己,如果我是客人,我早就把菜吃下去再扣喉吐到你的頭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你並沒有得選擇,上帝把菜吐到你的頭上你還得笑著說好,別說要你鞠個90°的躬了,就算是180°你也要照做!別以為大學生出來工作就很簡單,我都還沒神遊,就憑你就敢神遊到外太空?你以為你是比爾蓋茨?或者是奧巴馬?別以為奧巴馬就輕鬆,他也是幫別人打工的,隻不過比你偉大而已,做個小小的服務員都做不好,你就應該向外麵幾個敬業的人學習,即使再空閑雙腳也是動著的!如果不想當站在街邊招客的**小姐的話,請給我好好工作,如果想靠著自己的幾分姿色混口飯吃又或者被富翁**的話,請轉身走人,走前記得關門!”

眼淚不知道是聽到哪句的時候掉下來的了,我一直望著官零,希望他看到我的樣子能把語氣放緩些,但他一直沒有看我,從口中吐出來的語句就像是背得滾瓜爛熟並且彩排了無數次似的,根本不像是地球人說出來的,簡直比奧巴馬的演說更要精彩,每一句都刺到我的心裏,痛得生不如死,流血不止。

他始終沒有看我,手中的筆飛快地在本子上唰唰的寫著什麼,像個上發條的高級機器人,一邊用精密的語言刺殺著我,一邊效率極高地工作著。我真疑惑著他是不是地球物種。

我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其實衣袖早就濕了一大片了,我總愛把不同一方麵的事放到一起,就像現在,我把銘熙的事和官零的事總結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我倒黴!

我把壓抑已久的眼淚一並齊發,昨晚的那一公升眼淚絕對遠遠不夠我發泄。我精心築起的堤壩卻被官零輕輕一挫而潰堤,水泛濫而且肆虐地流出,一發不可收拾!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簡單的滴答的一秒就像是熬上一個小時,抽噎的聲音梗在喉嚨中,很難受,官零突然把頭抬起,我嚇了一跳,硬生生把抽泣聲咽回去,害怕再次被他大罵一頓。男生都很討厭女生哭的吧!

當我們的眼神對上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難道我的樣子很嚇人?該不會妝都溶了吧,我有點不敢想象。

我試著緊咬著嘴唇企圖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腥味冒進鼻腔和口腔裏,雖然很難受,卻**般貪戀這種感覺。

“啊……小槿,你……“官零嚴肅的表情漸漸緩和過來,像雨後漸漸放晴的天空,他眼睛裏的溫柔我全都想要。我感覺我此刻的身體像冰冷的盔甲,空的、沒有溫度的。

官零走到我身邊,我不再害怕他罵我了,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溫柔。他的嘴巴張合了幾下,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他用手環著我,緊緊地抱住了我,我嚇了一跳,這不是上司該做的吧!但換作像官零這樣溫柔的人,我倒不奇怪。

“對不起,我……我可能說得太過分了,我平時就這樣,我…。。對不起了,別哭了好麼?”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離我如此的近,如此近乎。

他的聲音像一塊巨大的磁鐵,不斷地吸引著我,使我無法自拔,又像一塊巨大的海綿,把一切雜音吸收掉,周圍竟是如此安靜。

從鏡子裏看見相擁的兩人,多麼美好的場景,女主角是我,男主角卻不是銘熙。

“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我從鏡子裏反射過來的像看到了,是柏逸。官零絕對看到了,但他沒有放開手,我也沒有推開他,我依然貪戀著他的溫柔,舍不得離開。獨自承受寂寞的感覺此刻隻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