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很寬敞的房間因為擺滿了放刑具的架子,顯得很是擁擠。在艾維斯的指揮下,獄卒們將架子貼著牆擺放好,騰出一個可以勉強容納下所有人的空間。
這個房間的腐臭氣息更加濃厚。
一些人忍受不了這種氣息張口就嘔吐,這讓“工作室”更加不像人類能待的地方。
“我今天就要你們看一看行刺精靈的下場。”艾維斯看了一眼伊歐文,想說什麼卻被對方蒼白的唇色嚇到,隻好閉上嘴巴朝等候在一邊的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並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去詢問羅門托的意見。
不用艾維斯有什麼語言上的刺激,神聖帝國的君王不耐煩地擺擺手:“一切照她的意思。”
扒光被視為囚犯的兩人身上的衣服,再用鐵鏈綁在行刑架上,兩名獄卒舔了舔嘴角,像突然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久經沙場的戰士,眼神裏隻有一片凶殘和對血肉的貪婪。
“那麼,先讓諸位大人嚐一嚐開胃菜吧。”
伊歐文開始發抖。
倒刺的皮鞭刷在肉體上的聲音,讓她的後背也泛著火辣辣的疼痛。這是留在記憶裏真實的感覺。
初入一號囚室,她還不了解其他犯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之後代表著什麼。
但第二天她就知道了。
無止境的刑罰折磨。獄卒們對折磨人這一事業樂此不疲,長期無人性的摧殘別人,也讓他們的創造力幾乎達到了天才的地步。
誠如那名獄卒的開場白。
顯而易見的肉體折磨不過是開胃菜。鞭打人這一累人的活動獄卒們早就玩膩了。
一番皮鞭伺候之後,在幾乎所有人的指責聲中,獄卒換了另外一種手段。
將燒紅的排針貼在囚犯的胸口。
不用多久,烤肉的味道就溢滿整個房間。但這味道不僅未給饑餓的人們帶來任何食欲,隻會讓胃部抽搐。
再來是走玻璃橋。
鋪在橋麵上的是玻璃沒錯,但那是碎玻璃。
收縮椅、倒吊鼠舞、極限伸展……
聽起來並無特殊之處的名詞,隻有見過的人才知道那都代表著什麼。
到後邊羅門托不停地乞求艾維斯終止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但精靈鐵了心要獄卒們玩夠二十樣才肯罷休。
“哈,今天的最後一道菜,大人們張開眼睛看好了。”不同於承受不了這刺激快要暈倒的眾人,獄卒們興奮極了,“讓我們來看看這兩個罪大惡極的人是怎麼吞下他們所犯的過錯的。”
這個刑罰叫做吞苦果。
混合了玻璃渣、細小針頭的爛水果被獄卒強迫灌進囚犯的嘴裏,並逼著他們吞下去。
本來已經被折磨的氣息奄奄的囚犯會因體內的疼痛出現回光返照的情形,淒慘的呼救聲刺透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羅門托跪下了。
“拉蒙德大人,已經夠了。”貴為一國之君,羅門托的眼角卻閃爍著淚光,“是我的失職,我從來不知道在神聖王城還有這樣的地方,還有這樣滅絕人性的人。拉蒙德大人,夠了!求您讓他們停手吧。”
艾維斯冷哼一聲,示意獄卒停手。
得到命令,獄卒們雖然停下了,但很明顯他們還沒玩痛快,目光在其他囚室裏巡視,尋找著能讓他們過足癮的目標。
“隻是看就覺得受不了嗎?”艾維斯把伊歐文推到自己身前,一字一句地道,“但是我的護從,卻經曆過你們方才見過的某些刑罰。親身經曆過!”
“真的嗎?”羅門托吃驚地抬起頭,望著那名咬著牙死死瞪著獄卒的亞沙克人。那痛苦的神色,與架上的兩人無異。
“十年前因為一起被人謀劃的教學事故,我的護從被判處流放深淵魔域之刑。在流放之前,她被關押在一號囚室十五天。也許我得替她謝謝那些決定將她流放魔域的審判官,若不是要留著命帶她去英雄廣場受刑,我想她會在那十五天之內就被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