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裏的樂柳和樂雯究竟聊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隻知道樂雯從內室裏麵出來的時候,很乖。
眼神也不再那麼迷茫。
“偶感風寒,不是什麼大病。”
曾經的楚岑,現在的掌櫃收了線,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不要想太多煩心的事,氣急攻心,另外,多穿點,帶些甘草和甘藍回去就行了。”
也就是小病,楚陌現在都學得那麼弱不禁風了嗎?真不像當年那叱吒風雲的陌王!
“爺,你看。”
褐色衣服的首領低頭和楚陌商量著什麼,旁邊的人什麼都聽不到。
“就這樣吧。”楚陌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最後給出了這個結論。
就這樣吧,是哪樣?
楚陌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痛的額頭,思緒變得越發淩亂,不過是看一下病,這麼大的陣仗。
其實楚陌現在還有一些煩躁,就是莫名的煩躁那種。
麵前的這個人們口中的黃叔,楚陌直覺這個年紀和他一般大的人對他有很深的敵意,但就算是楚陌再怎麼仔細回想,也想不起來他們之間有過什麼交集。
或許此人是嫉富如仇?
不過再怎麼樣也沒有關係,這些事,與自己,沒有關係。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月兒,縱然希望十分渺茫。
“爺,人找到了。”
這時一個精煉的人從外堂闖過這兒,雙膝跪下,這模樣,好生恭敬。
“在哪兒?”
“福巷的那家客棧裏。”
“恩。”楚陌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也沒等開方子,就急急的出去。
隻留一個一臉嚴肅的侍衛等著抓藥。
楚岑看著走得踉踉蹌蹌的楚陌,心裏不禁一陣冷笑。
“楚陌,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當初那麼孤傲的人,毫不留情的對楚岑說。
“皇兄,以後這閑禾宮,你便是主人了,怎麼打理,全交給你,知道皇兄無心於政治,朕也不會強人所難,以後沒事,你也不用去東宮那裏轉悠了。”
楚陌,當年你那般高傲的性格,此刻怎麼被時光打磨成這樣了?
還真的沒有自己這個閑人過得逍遙。
那侍衛拿了方子,付了錢就走了。
藥坊裏一下子就空了下來。
“他來幹什麼?”樂柳背著黃叔問道。
在陰影裏,黃叔看不清楚她的麵容,自然不知道此刻這樂柳的內心裏到底是什麼想法。
“不知道,有可能是來找你的。”
“找我?”
樂柳話裏全是嘲諷的意思。
“嗯,畢竟這楚陌曾經是那麼寵愛你,放不下你,也是正常。”
這句話,楚岑倒是說得實在,雖然麵前這個空靈的女子,也不止一次的讓自己心動過,可是楚岑知道,此生在這件事上,自己是不可能贏過楚陌的,但是自己可以一直陪在這女子的身邊,而那楚陌,做不到這點。
“琉月已經死了,他難道還不知道?”樂柳氣急反笑。
“或許當年他真的不知情。”
“楚岑,你現在怎麼變得話這麼多,你應該比我更恨楚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