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已經過了半刻鍾了,床上的人一直沒動彈,雲槿嵐挪了挪腰,朝著剛剛擋她的婆子招招手。
那婆子忐忑地看了眼薛氏,萬般不願意地走到了雲槿嵐身邊,“少夫人,您有何吩咐?”
“這火盆都添了四個,夫人怎麼還沒醒來?難不成還是太冷了?我這都快急上火了,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我記得今日是寧太醫給老太爺看症的日子,你去請他過來給夫人把把脈。”
夫人身子好著呢,如果她把寧太醫請來,非被寧大醫戳穿了不可,“少夫人,您不知道吧,寧太醫可不是誰都醫的,咱們老太爺也是官家下的親旨,這才請了他過來。”
“胡說!醫者父母心,不過是隨便瞧瞧,又不費多少功夫,寧太醫醫德高潔,自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是官家問起來,也不會怪罪的,還不快去!”雲槿嵐臉一變,喝了婆子兩句。
婆子被她訓得臉麵蒼白,出了門,便慢騰騰地朝著澄祖堂走去,心裏期盼著寧太醫已經離開。
打發走了一人,屋裏還留有一個丫頭,雲槿嵐瞧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將人叫到自己身邊,瞧她紅彤彤的臉,終決定放她一馬,“你去取些茶水過來。”
丫頭取了茶水放在桌上,雲槿嵐並沒有自己要喝,而是端著茶來到薛氏的床邊,示意丫頭將薛氏扶起來,自己捧著茶杯到薛氏嘴邊,手腕輕抬,茶水沾到了薛氏的唇兒,卻隻打濕了她的唇飛快就移開了。
已經被熱氣熏得渾身是汗的薛氏,嘴唇一沾到水,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想要整碗飲盡,可偏偏茶杯已經移開,她心裏一急,猛咳了聲睜開了眼,有氣無力地說了聲,“水。”
醒來了?醒來了就好,雲槿嵐乖巧地將茶杯送了過去,嘴裏還嘮叨著,“夫人,您醒來了就好,我正準備去寧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呢?”
薛氏捧著茶杯一飲而盡,緩過神時,卻看到雲槿嵐看怪物似的眼神,心裏原本就氣惱,此時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大喝一聲,“看什麼看?”
雲槿嵐連忙退了兩步,像個受氣地小媳婦似地緊張地揪著衣角,“夫人,我、我隻是……”
“虧你還是大家閨秀出身,瞧你這樣子像什麼!好好說話!”薛氏坐直了身子,氣勢直逼過去。
“我隻是很奇怪,您怎麼穿著外衣躺在床上呢?”雲槿嵐說話突然就利索了,話語裏甚至帶著些暗諷。
薛氏驚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衣物,陰沉著臉哼了聲,回頭瞪了丫頭一眼,“我暈倒後,你怎麼不替我除了衣物?”
丫頭是啞巴吃黃蓮,雙腿一屈跪倒在地,口中連呼夫人恕罪,薛氏哼了聲,裝著樣子瞪了她幾眼,便放過了她。
她不會處罰丫頭,卻不願意放過雲槿嵐,“是誰把火盆放在床邊的,我這寒氣未散若是再上了火,這年還要不要過了?”
丫頭聽弦知音,飛快地答了句,“夫人您莫要怪少夫人,她不過是擔心您的病而已。”
雲槿嵐看著兩主仆上演雙簧,心裏早已經笑過百遍,見薛氏的冷目已經掃到自己身上,學著丫頭的樣子要跪下,隻是人還未跪下,身子卻向旁一歪,偏就那麼巧倒在了春碧懷裏。
“少夫人,少夫人!”春碧和冬素兩人驚呼地撲了過去,一陣忙亂之後,已將雲槿嵐扶到了椅子上,隻是雲槿嵐緊閉著眼,歪著頭靠在春碧身上,怎麼喚也喚不醒。
這拳頭還沒揮出來,對手已經倒下了,薛氏的心裏像是窩了一團火,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心中暗恨,這女人分明是學她的樣子,在裝病呢。
床邊的火盆還在燒得,她心煩地掀開被子,快步走到雲槿嵐的麵前,手一伸撈起對方的手掌,尖尖地指甲用力在虎口上一掐。
雲槿嵐確實是裝的,憑什麼薛氏能裝,她就不能裝?但她還是低估了薛氏,心那般恨,指甲那般長,那刺痛的感覺一直延伸到整個手臂。
正當她準備睜開眼時,外間突然傳來她熟悉的聲音,“子泓聽聞夫人生病了,特意請了大夫過來,要不要讓他進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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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悲催在今天一天了,下的士忘記拿東西,上線足有半小時上不來了,今天是怎麼了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