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五皇子的名字,劉四娘稍放了心,手指也慢慢鬆開,“既然如此,夫君先去吧,我與穎娘明日便回城。”
楊宣翊點頭之後離開,劉四娘看著越來越遠的光亮,身上的力氣似被人抽走般,靠在門框上無力地閉上眼。
從自家的莊子出來,楊宣翊沿著官道行了幾裏,轉頭到了同一座山的另一邊,一座山的東西兩麓,西麓山腳是他家的溫泉莊子,東麓山腳則是五皇子的溫泉莊子。
如果沒有意外,舒弘定是帶著雲槿嵐來了五皇子的溫泉莊子。
五皇子的莊子外麵,楊宣翊拉住韁繩讓馬停下來,有小廝接過他手中的馬鞭,將他迎了進去。
“三公子來得真巧,午後王公子來了,這會兒正在梅院。”管家得了信在前院迎到了他。
楊宣翊隨著他去了五皇子為他準備的院子,“你去將王公子請來。”管家讓人送上溫酒的爐子,酒香彌漫在屋子裏,陰沉地臉稍稍緩和了些,這莊子是他們從前秘密議事的地方,後來舒弘出了意外離了上京,三人便鮮少聚在這裏,如果不是雲槿嵐的病不輕,舒弘是不會帶人來這的。
舒弘踏著細雪而來,“你怎麼出城了?”
看著舒弘將身上的大氅除下,抖落的細雪融成了水汽,“你家夫人怎麼樣了?”
“剛剛秦安然來過了,說是泡了溫泉發了汗已經好多了。”舒弘見他眉心陰鬱不散,心知他已經知道下午的事情,“既然去了莊子,為何不住一晚才走?”
楊宣翊取出溫好的酒給舒弘斟上一盞,“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舒弘輕嗤一聲,“三公子何來如此雅興?”
“從前隻覺得咱們是同病相憐,如今看來,憐的人隻是我。”楊宣翊嘴角含著一分自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舒弘沉默了半分,舉起杯朝他一敬,“你要求太多了,明知她不可能,何不換一種方式?”
“也許真是我的原因。”
“你無力反對便無聲反抗,她何苦無辜?”楊宣翊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門親事,麵上雖不顯,但心底是很抵觸的。
楊宣翊認同地朝他舉起杯,“你說得對,是我要求太多了,其實穎娘很好。”
“小娘子天真爛漫,是你的福氣。”
“是啊。”想著女兒細聲喚他爹爹的樣子,楊宣翊眉間的陰鬱一掃而光,他的心情一轉變,立時便發現了舒弘的煩惱,“你家夫人又跟家裏鬧起來了?”
“她是聰明人,為何會想出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來。”雖說孝字當頭,雲槿嵐無法反抗薛氏的要求,但也無須用這樣的法子。
楊宣翊笑著搖頭,“內宅之事,沒那麼簡單,你家夫人顧忌的不是薛氏,而是雲家的風評,雲家終還是要回到上京的。”
舒弘臉色一變,想到當初她應下與他成親時說的話,在雲槿嵐心中雲家才是第一位的,“也許是我要求太多了。”
“不,是想太多了。這不是朝堂之事,不需要分析得那麼清楚,糊塗一點比較好。”楊宣翊說完又笑了,說對方時永遠那麼清醒,反而說到自己身上卻不那麼清醒。
舒弘明白他為何會笑,與他共飲一杯。
雲槿嵐清醒之時,已是兩日後,側頭看著屋子裏的陳設,她眯了眯眼,這是五皇子的溫泉莊子,雖然她一直迷迷瞪瞪,但隱約之間還是聽到一些片斷。
這是莊上的客院,但陳設卻讓她眼前為之一亮,看似普通的床幃,其實是上等的錦緞,看似普通的家具,全是上品的紫檀,就連擺在床側的鶴形熏香爐都不一般,青銅器物上用隱紋裝飾的確實少見。
想著舒弘對五皇子的評價,忍不住暗自點頭,這位皇子確實與其他人不同,也許他真是最適合的人選。
“夫人醒了嗎?”守在外間的春碧一直留意著內裏的動靜,聽到雲槿嵐輕咳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進來伺候。“可好些了?”
“嗯,就是覺得身子有些僵。”在床上躺了幾天,雲槿嵐覺得身體都要發黴了,伸了伸手臂,換了個姿勢才舒坦了些。
“夫人,春碧求您了,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好,不然回去林媽可不會放過我們。”春碧想起那天她的模樣,就忍不住後怕,若出了意外,不說公子怕是林媽都會將她們賣發了。
“放心,一次就好!”薛氏的身份擺在那兒,她是晚輩,總會吃虧些,但薛氏想在她身上討好處卻不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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