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惡夢一個接著一個,都是和九尾狐妖有關。有人進帳篷把小三叫醒:“拜廟了,快起來。”
小三睡得很淺,被人一叫就醒了,爬起身子走到外麵,眼前是一座香案,舊楠木的,上麵有深刻的雲卷和很奇怪的花紋。周圍站著十幾個人,身上的衣服滿是油彩。香案上擺著水果和道器;桃木,八卦,還有一根烏黑色的錫杖,小三不理解,道家的案上為什麼會有一根佛家的錫杖。趙無極坐在遠處的太陽傘下喝茶,大家都在等他。他不來誰也不敢亂動一下,大家都是隊伍裏老人兒,懂得行規,這裏麵水很深,沒有道行亂動東西,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甚至連累大家。
幹這一行的人統稱為‘匠人’,可趙無極的隊伍卻不是普通的匠人,稱之為‘神匠’,專幹一些別的匠人幹不了的活兒。既然請了趙無極就說明我們接的活兒不簡單。
趙無極的代言人正和廟裏的主持以及出資人談事兒,趙無極很高冷,不削幹這些拋頭露麵的事兒。他的代言人是個毛頭小夥子年齡和小三差不多,談了好久終於談好了,一溜小跑的和趙無極咬耳朵,趙無極是個‘麵癱’永遠酷酷的表情,此時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趙無極聽完站起身子手背後,閑庭信步的溜達,代言人看見小三微微有些驚訝,走過來搭訕:“新來的。”
小三點點頭,由於閱曆太少也不會說話嘮嗑,人家問,小三隻是點點頭,那人看小三不說話也不計較,主動告訴小三是怎麼回事兒。
出資人是個有錢的土大款,已經50出頭,可是還沒孩子,就來拜這女媧廟,我們要幹的工程就是這女媧廟,沒有孩子拜女媧娘娘也算對路,可是拜了一年多,小媳婦肚子裏還是沒動靜,就覺得自己心不誠,出錢要給女媧裝金身。
扯淡,女媧娘娘是沒有金身的,就隻能給廟重新上色修補廟裏的壁畫。土大款請了一支隊伍,出了大價錢用了上好的彩漆把女媧廟裝裱一新。
土大款選了良辰吉日帶著小媳婦來拜,可是他一拜怪事出來了,土大款磕一個頭裝裱的彩漆和繪製一新的壁畫就失去了一分顏色,他在磕頭,顏色更暗,三磕頭,女媧廟居然恢複了原狀,昏暗、毫無生機。
土大款嚇壞了,請道士,請法師大作法事,折騰了半個月。又請了第二批匠人入場,誰知這次比上次還嚴重,女媧廟不僅恢複了原樣,土大款磕頭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坑裏有黑水冒出,奇臭無比。他媳婦嚇的一病不起,土大款自己也在下山的路上摔傷了腿。
事已至此這土大款還是不甘心,又請了第三批匠人也就是我們,趙無極的‘神匠’隊伍。
趙無極溜達一圈回來,問道:“二門,你可看出些端倪。”這位代言人叫茅天門,是趙無極收養的孤兒,小三心裏一驚,不會這麼巧合吧!大師傅茅天公,二師傅茅天靈。三師傅茅天通。這位叫茅天門,難道是三位師傅的弟弟,看麵相還真有點和三位師傅像,小三隱隱感到二門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
茅、秦、蘇三家十八年做一局‘陰魂散’,可能算定擺脫不了狐妖的糾纏,自己和這個二門定是三家的後手,是更長的一個局。
二門滿臉堆笑的回答“師傅,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能看出什麼呀?”趙無極苦笑:“這麼多年就學出一張嘴。”
趙無極對著樹林喊道:“大玲子,你看出什麼了。”小三尋聲望去,一團火紅的影子眨眼到了眼前,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孩,風風火火樣子很清秀,身後背著黑金古刀,英姿颯爽的模樣倒有幾分俠女的風範。
大玲子叫秦玲,小三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秦玲,茅天門加上自己。秦、茅、蘇三家聚齊,九世之後和九尾狐妖的鬥法又要開始了麼?
大玲子無視趙無極的問話,隻是圍著小三轉著圈的看,目露凶光看的小三直發毛,最後問道:“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